深入。
吗喽部落后山的天然水潭里。
贺临川甩着鱼尾拍打水面,石壁上挂着的药包簌簌掉下几片薄荷叶。
他不情愿地看到挂在石壁上的兽皮,画着歪歪扭扭的小鸡吃虫图,旁边还写着“一日三次”。
“好丑的图。”人鱼青年嘴上嫌弃,尾巴却诚实地卷过药罐。
他倚在石床边拆着谢星晚临走时给他留的药,里面整齐包着几片晒干的药草,还细心地用树皮写着服用方法。
字迹歪歪扭扭,像是用炭笔费力刻上去的,有几个字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戳破了树皮。
贺临川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刻痕,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。
还有当时救他命的那个金创药,他涂抹着,感受着清凉。
四只小鸡突然叽叽喳喳扑到水潭边,为首的呆毛鸡崽扑棱着翅膀就要往水里跳。
贺临川猛地甩尾掀起水花:“再过来就把你们炖汤!”
鸡崽们被淋成落汤鸡,委屈巴巴地缩在谢星晚的草窝里。
“麻烦精。”他嘟囔着跃出水潭,鱼尾在触及地面的瞬间化作修长双腿。
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落,在晨光中折射出珍珠般的光泽。
若是谢星晚在场,定要吹着口哨扔兽皮裙过来。
他光脚踩在石头上,冰冷得让他蜷缩了一下脚趾。
而那只头顶呆毛的拼命啄他的脚趾。
贺临川拿过来一只野果,照着谢星晚教的切得碎碎的,放在小鸡前面。
四只小鸡欢快地吃着,叽叽喳喳的,他第一次不觉得吵。
“饿死鬼投胎似的。”
身上的伤口还没完全好,但也能简单走动。
他看了看山洞里,石壁上还挂着腊肉。
他在看向角落时愣住了。
这是什么?
潮湿的地上因为有尘土,蜿蜒着两道粘液痕迹。
这不是祁渊留下的,那条臭蛇的痕迹可比它大多了,而且带着特有的冷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