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切都在慢慢变好。
直到那场清风宴,打破了她所有的美梦。
宴会上,众人欢声笑语,丝竹之声不绝于耳。虞姀跟着二表哥穿梭在宾客之间,乖巧行礼、浅笑嫣然。忽然,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眼帘,那人带着满身的寒意,一步一步向她走来。虞姀瞬间呆滞,手中的帕子险些落地,眼前的男人正是她此生最不想再见到的——萧珩。
萧珩,当今太子殿下,亦是二表兄的兄长。他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,此刻脸上却满是淡漠,轻轻拨动手中的佛珠。虞姀却清楚记得,这串佛珠曾搁在她身上的痛感,那夜在玉佛寺,月光清冷,他粗暴地揽她入怀,毫不怜惜地捏住她的腰,佛珠硌得她生疼,身体与心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侵犯所震颤,而她一介弱女子,根本无力反抗。
“这店面里的物件,弟妹可还喜欢?”萧珩的声音低沉,仿佛他们只是初次相见的陌生人,可那隐隐的压迫感却让虞姀喘不过气。周围的人似有察觉异样,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,虞姀只能强装镇定,福了福身:“多谢殿下关怀,民女很是喜欢。”她低垂的眼眸藏住了满心的慌乱与屈辱。
三年前的玉佛寺,她本是随着爹娘前去祈福,却不想在那幽静的后院与萧珩相遇。他身为太子,似被什么鬼魅附身,肆意张狂,不顾她的反抗便有了那露水情缘。那夜之后,她满心恐惧,回到家中大病一场,将此事瞒得死死的,只盼着此生再不与这人有交集。
三年后,在孟府书房。彼时她被二表哥邀去赏画,正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提笔作画。窗外,玉兰花盛开,堆髻堆云积玉,如选为龙。她沉浸在这片刻的美好之中,却未察觉萧珩的到来。
萧珩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,直到二表哥有事出去,屋内只剩他们二人。他突然从身后环住她,一只手握住她拿笔的手,在纸上肆意勾描。虞姀惊恐万分,眼中噙着泪,泣不成声。那细杆长锋的湖笔沾着墨,红色墨汁滴落,在纸上晕染开来。他在她背上乱写乱画,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,她却如坠冰窖,只盼着这噩梦快些结束。等到那密密麻麻的笔触终于抽离,他丢掉手中的笔,笛声低沉,声音响在耳畔:“小声些,你的未婚夫可要听到了。”那戏谑的语调如同毒蛇,啃噬着她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