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昀咬着牙,冷眼瞪着他。岂料对方不仅不讲理,还将他的威胁视若无睹。
“殿下,观棋现在可只有你了……若是殿下不要我,我只能……”裴观棋握着黎昭的手指,细细摩挲着她的皮肤。
“你是缺了腿还是缺了胳膊,还要女人养着?”谢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很是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如此堕落。
凭他这武功,去武馆当个教头也比现在有出息得多。
谁知裴观棋一语堵死了他的嘴:“国师是恼羞成怒了?毕竟殿下可是亲口说了,要养我一辈子的。”
养个人能花几两银子,只要能拿到药方,花多少她都认了,但这话中透露着一点古怪,黎昭不自然地不捏了捏后脖颈。
前一晚,裴观棋败落下风的时候,声称自己掌握药方,并以下半辈子的伙食要求,说什么都要住进北辰宫。
天杀的,北辰宫是什么收容所吗,怎么谁都想住一住?谢昀百思不得其解。
难不成真像江湖上传的一样,里面藏了什么稀世珍宝?
将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抛出脑后,谢昀的十指紧紧攥着,骨节泛起清冷的白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裴观棋。
千机阁的阁主,一个江湖浪子,怎么会让陈万里忌惮不已?
趁着无人之时,他让鸦青前去查探。
不过两天的时候,面前的长桌已经呈放一叠厚厚的纸页。
上面记载的正是裴观棋的过往,大多与他青楼的母亲有关,而剩下的,就消失在他十六岁那年。
母亲身死,被一卷竹席草草埋葬后,他就不知所踪,再次面世的时候,已经是千机阁的最神秘莫测的阁主。
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?他看向鸦青,对方摇摇头,直言全无下落。
一个一无所有的浪子,最后走到令人望而生畏的阁主,其中艰辛不言而喻,但让谢昀更为好奇的是——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贵人?
一个连陈万里都不敢招惹的贵人!
思来想去,一个熟悉的身影浮上心头。
他摇了摇头,一卷面前的纸页,抬脚欲走时,无意间看到鸦青一脸凝重,便问:“你这什么表情?”
“主君,您也别怪我多嘴,就是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