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昭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,偶尔张开嘴,接收来自谢昀的投喂。
真不知道碰了他哪根筋,这时候学会讨好人了。她在心里嘀咕着,喉咙一动,咽下一颗新鲜的葡萄。
他深吸一口气,似乎做了极大的心理准备,低声下气地问:“你喜欢裴公子那样的?”
要么说读过书的人有素质呢,就算是骂人,也得用上敬称。
“有一点……”她动了动手指,捏起一块芙蓉糕。
谁不喜欢会主动开屏的孔雀,山珍海味吃的久了,偶尔也会怀念锅里的清粥小菜。
“但也不是很喜欢吧,他太黏人,而且打扮有些放浪,就像每根头发丝都有情人那种。”生怕谢昀误会,黎昭赶忙补上一句。
谢邀,能吃肉绝对不喝汤。
谁给摸她还是分得清的。
没想到隔天,谢昀就换了一身正红色的纹织锦袍,细腻柔滑的蜀锦上滚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鹤,旁边祥云点缀,就连头上的发冠也是刚打出来的青玉云气纹冠。
黎昭定睛一看,脚底下踩得还是锦红绣金翠羽靴。
今天是要回京吗,穿这么郑重?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直到裴观棋一袭黑纱覆体,摇摇晃晃做过来的时候,她终于明白是见谁了。
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殿下你摸摸,听听我这心里……”说着,他握着她的手,置于自己的心口,暧昧低沉的声音一字不差地落入耳中:“对您的一腔爱意。”
黑纱纤薄无比,除了能衬得他肤白如雪也就没别的作用了。
偏偏裴观棋是懂得怎么勾引人,故意将领口扯开许多,露出大片白皙肌肤,两点茱萸隐于薄纱之下,半露不露。
黎昭咽了咽口水,按在他心口的手指一动不动。岂料她不过愣了一瞬,谢昀立马黑了脸,一把揪住她的手腕,问了又问:“此人如此放浪,你小心着了他的道。”
“殿下救了我,我这一条命都是殿下的,你少在这儿抹黑!”裴观棋一屁股把人挤了出去。
小样,他自小在青楼里混,那点子手段全学明白了,岂是谢昀这个侯府世子、清冷国师比得上的。
他得意洋洋,心里却不知道已经翻了第几个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