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怎么来了?”面对楚辰的到来,谢昀少见地露出些许愕然。
他沉默片刻,忽而一屁股坐在书桌前的太师椅上,额角浮起一层薄汗,楚辰生了一张多情的脸,唇不化而朱、眼不点而明,倘若不是白绫将一双含情目遮掩,不知会是长安城多少贵女的心上人。
老国师,也就是二人的师父,从始至终都是个看脸的人物。这一点,谢昀心里门清。
“圣上让你去了?”他抿着唇,拉成一条平直的线。
谢昀点点头,不置可否。
“你不能去!”
毫不犹豫地否决,毫不留情地打断,没有理由,也没有任何原因。二人沉默以对,思绪不禁回到年少时最自由无虑的时光。
那个时候,楚辰尚且能看清一点这个长安城。
他眼中的长安——繁华、开放,仿佛一朵永远不会枯败的牡丹花,热情奔放地接收着一切。直到后来什么都看不到了,牡丹花终于失去颜色,成为万千世界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抹。那个时候的楚辰终于明白,原来所有的相聚,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别离。
如同那一朵玫瑰花,亦如同年少的时光,都随着那场雨、那长夜,一同消逝在奔腾不息的长河中。
年轻的生命被放在苦难的油锅里煎炸,慢慢地失去了稚气与青涩,成为街市上一根普通的油条。
“师兄……这是圣旨。”谢昀低声提醒着。
安阳侯世子如何,大齐国师又如何,也不过是别人的走狗与拥趸,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。
皇权之下,能有几个人会是自在?
楚辰沉默片刻,最后只说出一句:“这些我来想办法……”尾音微微上扬,带着清晰可见的心虚与无奈,既可怜又可悲。
“我们能有什么办法?”
平地起惊雷一般,这样的沉默霎时间溢满了不大的书房,所有人都沉浸在难以言喻的被逼无奈中。
那……只要成为最尊贵的皇帝,就有办法了吗?
楚辰给不出答案,谢昀也是,黎昭亦是。
“嘎吱”一声,木门被人推开,进来一个熟悉的人物——叶灵均。
他一进来,便高兴地大喊:“国师!圣上要我来帮你,不过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