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遗憾吗?”鄢凌歪了歪头,锐利的双眼轻而易举就捕捉到她的慌乱与无措。
“不不不,”澹台真摇着头,一个人坐在小小的床榻上,双手不安地绞着衣服:“我只是听传言说,姑姑你已经……”
鄢凌拔高声调,毫不犹豫打断她,质问道:“所以你很失望,对吗?”
见澹台真无话可说,她继续追问:“那日玄玉宫供应的饭食里并没有下毒,是因为你提前串通池汝义,将毒药换到了别的地方。”
“比如……蜡烛?又或者是……那盆很新鲜的花?”
从到客房的那一刻起,她就注意到那盆不同寻常的牡丹花。牡丹花象征着一国之母,是只有皇后才能用的东西,寻常百姓养不得,就算玄玉宫再怎么胆大包天,亦或是手眼通天,也弄不来门路。
当时澹台真说是芍药花,这不是闹呢?
她又不是没去过凤仪宫,怎么会不知道牡丹和芍药的区别?而且当时澹台真一直将话题引导饭食……不正是说明她心里有鬼。
“是那盆芍药花吗?可它不是很普通吗?”
“芍药花?”见她还不说实话,鄢凌抿唇一笑,语气间露出几分宠溺与无奈,“真真,你分得清芍药与牡丹吗?”
澹台真突然沉默,只睁着两只眼睛看她。
“又或者说,你在掩饰什么?”
她依旧沉默不语,出于往日的情谊,鄢凌不想用镇抚司的手段,只走上前去,倒了一杯清茶。
“喝——”
澹台真猛地后退,她握着茶盏的手一顿,转而灌进自己口中,没由来说了一句:“真难喝。”
两人就这么僵持着,良久,鄢凌先败下阵来。
“你不愿意说,总会有人说的。镇抚司的手段有很多,能不能活下来……我保证不了。”她看着澹台真,往日的温情一扫而空,只余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。
澹台真明白这位姑姑的脾气,也知道她是真的发怒了,可那件事……她抬起眸子,终究是没有说出来。
兹事体大,不能乱说。她在心里默念。
见她依旧执迷不悟,鄢凌终于失了耐心,将束缚住澹台真的锁链拆开。
“姑姑,你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