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如黎昭所想——自己不是柳夫人的亲生女儿。
当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……
她垂下纤长的眼睫,无声看向身后的柳夫人,一字一句道:“如果你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,我还敬佩你嫉恶如仇?”
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,原主也只是一个不足三岁的小孩,能有什么心机?
就算是追责,也到不了她的头上。
所以对方在恨什么?
她想不明白。
“呵。”柳夫人冷笑一声,朝黎昭啐了一口,骂道:“你和你那个亲娘一样,都是个冷面冷心的东西,你们真是一脉相传!”
亲娘?
有关原主的亲娘?
黎昭略微一顿——怪不得,怪不得。柳夫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永远都是厌恶与憎恨,看来真不是亲娘啊。
反正永元帝也没明说什么,所以下一步,她也没必要在这里费功夫了。
圣旨里面也只点了谢昀一个人的名字,自己只需要安心准备明天的行程就好了。
想到这里,黎昭缓缓开口,声音不轻不重,一下下砸在柳夫人的心坎里,只听她静静说道:“瑾昕会在这里陪着您,她今年已经十五岁了,还有三个月就要举办及笄礼,您会出场……她的及笄礼吗?”
柳夫人面色一动,黎昭心知这事成了。
按照她的脾性——一个嘴硬不服软的女人,也就只有她最珍惜的女儿才能让她开口。
更别说已经临近柳瑾昕的及笄礼,她这位母亲不出场,只会让女儿的姿态被压得更低,当朝县主、国师之徒,在这样的王朝,说白了也是出嫁时的点缀。
——一个逐渐失去圣心的父亲、一名被迫清修的母亲,还有一个半死不活、不争气的家族。
除非是老天开眼,柳家能出一个像沈清臣那样“扶大厦于将倾”的少年天才,不然就只会步上文家的老路——金玉其外败絮其中。
或许连金玉都没有……
现在的北辰宫又何尝不是呢?
黎昭敛眉,自动忽略了躲在一边的柳瑾昕。
柳夫人中毒这件事,也就这么不了了之,像一颗砸进水面的石头,无人在意,也不会有人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