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,忽而,谢昀像是想到什么,兀自笑出声来。
“笑什么呢?”黎昭推他一把。
“你猜当年姣妃残害的是谁?”
她试探回道:“敬王的母妃?”
“对咯。”
“所以,”她转了转眼睛,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:“姣妃出手的时机太凑巧,先帝以为她与北疆勾结谋害敬王,更何况当时打了败仗,姣妃百口莫辩,所以皇上才会出质。”
谢昀点头应和:“当年师父也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“那他老人家为什么要帮叶将军,姣妃谋害皇嗣,这样说起来皇上不是罪臣之后吗?”
“当时的叶将军夺得武状元,又背靠沈家,还娶了如今晋国公的姑姑。”他扭头,认真地看着黎昭,一字一句问道:“先帝不信鬼神之说,北辰宫一根独枝,如果你在这个位置,你能拒绝这样的大树吗?”
黎昭摇摇头。
“他瞅准了师父不会拒绝,花重金请他出山。”
“于是皇上对你,既敬重也防备。”她看着他,眼神干净清澈,让人生不出别的念头。
“因为那是必输无疑的战争。”谢昀伸出手,将她拉上一个斜坡:“直到现在我也学不会师父那一招,防着我也没用。”
她垂下头,说出自己的猜测:“我原以为皇上是自己面子上过不去才会厌恶你。”
他没有立马否认,而是拐弯抹角道:“从一无所有的质子到坐拥天下的帝王,如果是昭昭的话,会怎么做?”
黎昭迫不及待道:“我恨不得让全天下都……”话只说一半,她瞬间理解谢昀话中的深意。
“那你身体里的蛊虫,会不会是皇上做的?”
“如果真是他的话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。”说完,他呕出一口黑血。
她慌了神,连忙抚上他的后背,一下一下的顺着气。
谢昀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,有几株发黄的野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,传来阵阵难闻的腐烂气味。
“快走。”他眼底盛满惊恐,拉起她的手,不管不顾地向前狂奔。
果不其然,正苦寻无果的一伙人循着气味追了上来,他们来势汹汹,大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