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来原谅或者感恩。
芙蕖的死,对贺兰枭来说也是一道无法抹灭的伤痕。
他日日活在后悔之中,只恨自己没有受到应得的惩罚。
或许,失去卫邀月,便是上天给他的报应。
“我若那般,只会让她更加煎熬。她无法做到真正的原谅我,却又要背负对我的歉疚。她的心只会更加难熬。我情愿她只是恨我。”
一江瞿水,分隔开了两条殊途。
一条,通往苍山;另一条,通往绥辉。
方申道:“少主,再往前,我们便送不了卫娘子了。”
贺兰枭沉默了许久,道:“你和曹将军带着大部队往边境走,我再送一送她,很快追上你们。”
夜幕降至,丛林里的月色被茂密的树冠遮得严实。
卫邀月坐得屁股疼,腿也麻得厉害,乍一下车,差点站不稳一头扎下去。
手臂被人从下面牢牢搀扶住,那种熟悉的感觉,卫邀月不用抬眼看也知道,是贺兰枭。
她很想表现得从容些,好让两个人的分开,不显得那么可悲。
可是身体却很诚实地僵硬了起来,就连下马的动作,都变得那么迟缓。
她沉了口气,扬起一个笑容来弥补尴尬。
“贺兰将军怎么在此?”
贺兰枭没有奢望过她会与他说话,突如其来的微笑,让他一下子手足无措。
“我顺路送你。”
其实这个答案,方申已经告诉过卫邀月了。
只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题开口,借此掩饰尴尬罢了。
“嗯。听说金乌军又要出征了。将军出门在外,可要多多保重。”
只是这样一句淡淡的关心,对贺兰枭来说,却如同遥不可及的至宝。
他的眼红着,嘴角却挂着幸福的微笑,“月儿,你”
“贺兰将军。”
卫邀月生硬地打断:“您还是叫我卫邀月吧。”
这一刻,贺兰枭才明白。
她的关心,客气,笑容,都不再是从前那般,发自内心。而只是一种,陌生人之间的客套。
贺兰枭不甘心:“你我之间只剩下恨了吗?”
卫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