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卫邀月想着这会儿功夫,贺兰枭应当处理好伤口也换好衣服了,于是拍拍屁股起身,搪塞道:“你自己问他去吧。”
燕慎找上门的时候,贺兰枭刚换好衣服从卧房里出来。
“扶光,你跟卫邀月什么情况?她说你非逼她来你这儿住,是真是假?”
贺兰枭自顾自地往书房走:“真。”
“你疯了?她可是卫家人,你就不怕她害你?”
贺兰枭坐下翻看军报,跟没听见似的。
燕慎急了:“我这两日出门踏青,刚好路过酋山。我突然就想,你说卫邀月怎么知道秦姑姑在酋山有宅子?还知道宅子里养了人?听说卫延宗把这庶女关在府里,不让她去三思堂学习琴棋书画,也不让她出门随意走动。你说,她连秦姑姑克扣下人月钱都知道,这不奇怪吗?”
方申在一旁听着,也纳闷起来。
“是啊。今日在陆府,将军让我守在女宾筵席外,我听着卫娘子说什么君子什么小人……总之是说了一大堆古文词句。把叶娘子和方娘子都说得一个愣一个愣的。那模样,也不像是没读过书呐。”
贺兰枭没抬头:“她又没说过自己没读过书。”
“那你知道艾欧尼亚是哪儿吗?”燕慎问。
贺兰枭听着奇怪,微微抬头:“从未听闻。”
“你看,你都不知道。她方才,居然跟我讲什么均衡教派什么艾欧尼亚的大英雄。江湖之事啊,这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子能知晓的?”
贺兰枭眨了眨眼:“有道理。”
“还有你那个宝贝负心剑。她说你这个负心不是那个负心,是背负初心的负心。这是真的吗贺兰扶光?这我都不知道!”
贺兰枭突然低头笑了。
“她这么可疑,你还打算让她进院?”燕慎追问。
“嗯。”
“你认真的吗贺兰枭?”
贺兰枭当然是认真的。
不然,他也不会那么急着派人去老夫人那里把卫邀月给抓了过来。
日落时分,贺兰枭独自而来。
房门半敞着,他站在银杏树下,看着趴在案上酣睡的女子,一时竟看得入了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