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罐底沉着半块铜牌。他抠出铜牌在裤腿上蹭了蹭，满文刻的&34；换命锁&34；三字还带着毛边。
回村路上起了大雾。赵满囤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赶，隐约听见身后有细碎脚步声。转身用手电照，雪地上除了自己的脚印，还有串孩童大小的爪印，每个趾尖都带钩。他摸出铜牌攥在手心，冰凉的金属突然发烫，烫得他差点脱手。
&34；满囤哥&34；雾里传来秀英的声音。赵满囤刚要应声，忽然瞥见说话的东西——人形轮廓顶着黄鼠狼脑袋，前爪捧着个血淋淋的胎盘。他扣动扳机，霰弹打穿浓雾，惊飞树梢上成群的乌鸦。鸦群盘旋处露出块空地，雪地上赫然印着个十米宽的逆五芒星。
老杜头蹲在星芒中央扒拉雪堆。铁锹尖挑出个带齿痕的鸡头，鸡冠子钉着五根绣花针。&34；这是换命阵。&34；老猎户声音发颤，&34；当年小鬼子用活人祭黄仙的法子。&34；他突然掀开棉袄，胸口纹着同样的逆五芒星，&34；三十年前我爹就被种过这个&34；
卫生所飘出消毒水味。赵满囤隔着玻璃看秀英做b超，显示屏上的胎儿蜷成团，尾椎骨位置拖着条细长的影子。女大夫额头冒汗，探头在孕妇肚皮上反复滑动：&34；可能是影像重叠&34；话音未落，胎儿突然转身，屏幕闪过张毛茸茸的兽脸。
&34；还给我&34；秀英突然睁眼，瞳孔缩成两道竖线。孕妇五指成爪抓向显示屏，指甲缝迸出火星。赵满囤冲进去按住媳妇，摸到她后颈有块凸起——皮下埋着粒黄豆大小的硬物，切开竟是颗金牙，牙根刻着&34；昭和十二年&34；。
后山传来爆炸声是在午夜。赵满囤提灯查看，发现给水站暗门被炸开个大洞。洞内祭坛供着青铜锁，锁身刻满村民姓名，他自己的名字正在最中央。锁眼插着半截金环尾巴，正是他打死的那只黄皮子的遗物。
更瘆人的是祭坛四周的雪堆。赵满囤扒开浮雪，露出三十多具佝偻的骸骨。每具骨架的胸腔都塞着黄鼠狼干尸，头骨天灵盖上钉着生锈的日本军刺。他摸出铜牌往锁眼插，青铜锁突然嗡嗡震颤，锁身浮现血红色的满文咒语。
&34；快松手！&34；老杜头从背后扑来。两人滚作一团时，青铜锁炸成碎片。其中一片扎进赵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