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更柔弱,哪怕连端一碗汤药这样的小事都做不成。
殷乐漪心中委屈,却不想让陆乩野看穿小瞧她,垂下睫羽掩饰眸里的情绪,一勺药却在这时喂到了她唇边。
殷乐漪惊讶地抬眸看向陆乩野,四目相对,他面无表情,语气也甚是淡漠:“喝。”
殷乐漪下意识张了唇瓣,喝下陆乩野喂来的这口药,脑子却仍处在惊异中有些没缓过来。
等到陆乩野又如法炮制地喂来第二勺时,她这才缓过神来,向陆乩野伸出手去,“陆少将军,还是我自己来吧……”
陆乩野挑眉看她,她悻悻道:“不敢劳烦……”
殷乐漪话未说完,便感觉腹中翻江倒海,她伏下身子手把着床沿,将方才喝的那口药全都吐了出来。
“殷姮?”
殷乐漪被这股感觉难受的眼中生泪,狼狈的抬起头对陆乩野解释,“我是难受才会将药吐出来,不是因为陆少将军……”
陆乩野破天荒地为她喂一次药,她却转头便吐了出来。她害怕他动怒,连头也不敢抬,又是难受又是惊惧,又觉得自己方才的样子实在不堪,毫无一个公主该有的仪态,泪珠断线似的落在被子上。
陆乩野见状默了几息,将那碗药放到一旁,未曾对她再冷嘲热讽,只问她:“为何哭?”
殷乐漪被他这么一问,只觉压在心底的许多委屈莫名地都漫了上来,“难受……”
“为何会难受?”
殷乐漪思虑片刻,“……大约是这几日都没怎么用膳,所以一用药就吐出来。”
“他们苛待你?”
殷乐漪摇摇头,“不是……”
“那是为何?”
殷乐漪踌躇地看向陆乩野,欲语还休的眸中湿漉漉的楚楚可怜。
陆乩野抬手抚了抚眉骨,耐着性子又问一遍:“到底是为何?”
“因为你这几日都拒见我,我寝食难安……”殷乐漪顿了顿,柔声道:“还有便是你们军营中的膳食,我有些吃不下……”
军中伙食多为填饱肚皮,和她前十六年用的膳食简直天差地别。再见过鄯州一事后,她便以为自己能够适应这些食物,可她这幅从小娇养的身子却总是不听使唤,若她硬着头皮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