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的正是韦载,自陈蒨、韩子高到南皖后,他便调回了建康。此次来邺城正是奉了陈霸先之命来见高肃质问。却原来陈霸先突然听说高肃、陈夜来婚事告破,陈夜来又一病不起,渐渐沉重,问起时,陈夜来只在病中呓语哭骂过几次高肃,却又什么都说不清楚,他也知道这个女儿有些糊涂任性,问不清楚这其中缘由,便遣韦载来北齐打探是什么情况。韦载一路赶到邺城,满京城都知兰陵王成亲一事。韦载一路都有听闻,如今更是在墙外亲眼见到高肃、郑珍儿两个美人,一双璧影,浑如仙侣一般,即便耳听为虚,却是眼见为实,事实如此,却也无须再见高肃,徒添羞辱,更有辱陈夜来。当下心中愤慨不已,只打马向南。
一路回到南城建康,便径去宫里见皇上,陈霸先一直未曾康复,如今大半时间都坐卧寝宫,龙床旁边已经用铜盆生起红红炭火取暖,此时听了韦载回话,知道高肃已经背信另行婚配,便只是茫然,满脸忧伤布于纵横皱纹之间,只哀声叹息道:“少年风流心性也是情理当中,只是可怜我这两个女儿究竟是作了什么孽?”陈霸先如今年老,身体又病弱,便更重亲情,他大女儿为了韩子高已经相思成疾而丧命,只剩这一个小女儿如今又为了高肃情伤病重,就这两个女儿,倒正巧被这天下齐名的两大美男子所害,便忍不住滴下老泪,又道:“我一生杀人无数,早就不怕报应,只是我这两个女儿都还善良,未曾做过恶事。”韦载只低了头不答,拿铁筷子去拨炭火,红红的炭火映出他的神色十分愤恨,他心恨高肃,只是当时没有办法杀了高肃而已。
陈霸先又问:“小夜现在怎样?”
韦载只宽慰道:“陛下请安心养病,小公主从小练武,底子好,不会有事的。”
陈霸先只是发愁道:“我再怎么安心养也是好不了了,活一天便是赚一天,只是放心不下小夜,就是死也不能瞑目,”说着望了韦载道:“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,你能不能答应我照顾她?”
韦载只是拨炭火,过了片刻,静静地道:“你知道的。”
陈霸先微微颌首,稍稍放心,这些年为了陈霸先的霸业,韦载连年征战,各地奔波,现在二十三、四岁了也是单身一人,未曾婚配,说起来是忙于战事,无暇顾及儿女私情,其实他的心事陈霸先自也知道,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