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见到冯振元的时候，何艺兵都会想起齐登科悲惨不幸的人生经历，但为了不勾起两个人对老同学怀念的伤感，他也只好与冯振元聊聊别的，他问冯振元：“生意还好做吧？”
冯振元说：“不容易啊，整天早出晚归，也只能是勉强糊口，做生意的人太多了。”
何艺兵说：“可能往后还会越来越难，这几年工厂里下岗放假的人也越来越多，他们都要吃饭，都在凭借着小本生意维持生活，你能把生意做到这个程度，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冯振元说：“你们在学校里当老师，不存在下岗，有固定的收入，比工厂里好多了。”
何艺兵说：“学校的事现在也不好干，有些老师都下海去了，象我这既没有魄力、又没有能力的人，也只有在学校里就这么混下去了。”
冯振元说：“你知道不，林茂森也下海了，他在做粮食生意。”
何艺兵说：“你见过他？”
冯振元说：“见过，他还说有机会要到你那儿去找你呢！”
何艺兵说：“噢，现在粮食市场早已经放开了，他们粮食部门的日子更是不好过。象他，自己给自己干，比在单位上混着要好得多。他知道我的地方吗？”
冯振元说：“知道，他还问我是不是常见到你，我说你上下班老从街道上过，隔三差五地都能看到你，他就说抽空一定来，咱们三个在一起好好聊聊。”
何艺兵说：“那好，下次再见到他，一定让他去我那儿！”
冯振元说：“一定，如果再见到他，我就把这里安顿一下，跟他一块儿去找你。”
离开冯振元以后，何艺兵心生一种愿望，盼着能早日见到林茂森，或许这位老同学能知道一些其他同学的情况，或许从他那里，可以得到一点一直杳无音讯的赵蝶衣的消息。
缘分是什么？有时候很难说得清楚。何艺兵也曾为之疑惑。十几年前在龙山中学与赵蝶衣相遇相识，是不是缘分？怀着对人生的美好憧憬与赵蝶衣相知相爱，是不是缘分？与赵蝶衣相亲相悦而又无奈分手，是不是缘分已尽？分手以后的六年里，与赵蝶衣再也不曾相遇，是不是今生无缘？若要与赵蝶衣再续前缘，是否要等到来生？迷惘中，他禁不住感慨：坎坷人生多遗恨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