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手,“小高子,饭后带先生到前后院转悠一番,任先生选个所在住下。先生若是耐得,晚来赐教。”连串说完,也不待王绾回答,拄着义仆笃笃走了,快捷干练如专精事务之良吏。
“先生请。”小童过来一拱手。
“小兄弟,几岁了?”王绾行走间与小童攀谈起来。
“八岁。先生官身,可不敢叫我小兄弟。”
“我也公子侍从,原本兄弟也。”
“不。你是官吏,我是……公子法度森严哩。”
“法度森严,甚法度?国法,私下规矩?”
“都有。都严。”
“公子最烦甚等事体?”
“最烦人照拂。老骂我跑得太勤,一只小狗。”
“呵呵,公子最喜好何等事体?”
“读书骑射。整日只这两件事。噢,睡觉不算。”
“公子没有老师?”
“没。外公教识字,公子四岁时已识得五七百字,从此自读自修。”
“噢?那你也识得许多字了?”
“小高子不行。识得百字不到。”
“公子教你学字吗?”
“公子骂我笨,令狐大姑教我。”
“太子傅府可有先生来给公子讲书?”
“有过三回,都教公子问得张口结舌。后来,再没人来了。”
“小兄弟读书吗?”
“没人教,读不懂。公子只教我背诵秦法,说先不犯法才能立身。”
边说边走边看,王绾终于在东跨院选择了一间大砖房。东跨院,其实就是一大片石条圈起来的一片草地,足足十亩大,南北两边各有一排六开间房屋。王绾选了北边最东边一间空屋。其余各间,或多或少都摆满了兵器架。尽管机灵可人的小赵高说,都可以腾出来住人,王绾还是选了一间现成空屋。小赵高说,这座庄院原本是一家山农的林屋,公子回秦后不想住在王城,整日出咸阳南门进山跑马骑射;后来自己与山农成交,用二十金买下了这片空庄;再后来,公子好容易请准父母,搬了出来,才有了王后派来的令狐大姑与三个可人的小侍女;偏公子只留下令狐大姑,其余都支了回去;这里原本没有石墙,去岁秋季秦王与王后来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