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言愈加确定对方是一位长辈,因为年轻人哪会用这样古老的钢笔。
浴室水声戛然而止的时候,桑言浑身紧绷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下一秒,浴室门被打开。
由于房间足够大,床距离浴室很远,对方的声音只能隐约传入桑言的耳朵,“你过来一下。”
桑言听得不是很真切,无法从他的声音分辨出他的年纪,由于此刻全身的每一条神经都是紧绷着的,她的声音也是紧的似被人箍住喉咙,“我、我过去不了……”
她紧张到全身有种被麻痹的感觉,动也动不了。
对方没有回应她,利落的步伐兀自往衣帽间走去。
暖白的无主灯天花板上的筒灯投射在对方身上,在地毯上形成淡淡的细长影子。
桑言看着这道影子,双手紧紧地抓着床沿,青葱的指尖泛白到失去血色。
后来对方从衣帽间出来,似乎已经穿戴整齐,她隐约听见了他从浴室的洗手台上将腕表拿起来,再放到手腕上,从容利落地落上扣。
桑言始终不敢回头看他。
直至对方走出浴室,走出房间,空气里弥漫着的好闻的男性沐浴露味道越来越淡,她依旧不敢回头。
一直到,清姨轻轻敲响打开的房间门,问她,“桑小姐,我在给您准备午餐,您有什么忌口的吗?”
桑言这才恍然回过神,回头望着清姨,沉净的清眸闪烁着微微的光亮,残余着心慌和紧张。
清姨皱了下眉头,似乎有些不理解桑言这副神情,猜想两个人刚刚是不是闹得不愉快,不过,这不是她一个下人可以干涉的。
“您如果没有特别忌口的,我今天就为您准备一份西式午餐,若然有不符合口味的,您以后交代我即可。”清姨道。
桑言声音哑了哑,才发出声音,“清姨,‘先生’他、走了?”
清姨道,“是的,不过晚上应该会过来,通常周末他都会在这边休息。”
桑言暂时松了口气,单薄纤瘦的紧绷身躯瞬间放松下来。
清姨着实不太明白桑言肉眼可见的紧张及害怕是为了什么,试问京市有哪个年轻女孩不想要爬上她主人的床?主人喜欢她,那简直是她天大的幸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