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在这里待得够久了。对此感到十分的厌烦。”孟津依旧枯坐在玲珑阁那张椅子上,头耷拉在拐杖上,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嘟囔着。
沈行云等人自是一笑而过,有孟津在的这数百年来,玄元宗确实越变越好。对于孟津的离去,沈行云心中自是万分惋惜。
奈何命数如此,也由不得他逆天而行,强行挽留。
瞧见顾玉晗来,方露出一丝笑意,虚抬着手招她过来:“老夫初见你时就觉得你与旁人不同,后面看来果真如此。”
许是太耗费力气了,他说着突然停顿了良久。要不是顾玉晗还能听见他微弱的呼吸声,恐怕早以为他命数尽了。
须臾,又见他开口,嘴巴微微蠕动,细若蚊蝇,不凑近了听还难以听清:“老夫活了三千余年,见过了无数的场景,遇到了不少自翊天才之人。你不必他们差,所以啊,你不必妄自菲薄。老夫这几日琢磨了一番,晗,欲明也。你若真重获新生,此名就得换。”
顾玉晗眼角发红,悲伤之感涌上心头,忍着悲伤,强颜欢笑:“不如由孟老您亲自取,我好顺带换个好气运。”
孟津几乎是极力挤压着喉咙发出的几缕咯咯笑声:“命是你的,岂能由他人更改?自是由你自己来定。”
“好,我一定记这孟老的话。”顾玉晗吸了下鼻子,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点。
“他是个不错的,我认识他许久。你若有心,结成道侣亦是美谈。”
旁人不知晓,但顾玉晗却是心知肚明。
孟津这是在说公孙敬之的好。
外头的人还以为孟津偷偷给顾玉晗开什么小灶,眼中早已带着几分不满。倒是外头的关姬雪瞳孔一缩,黑蛇盘踞在他脖间,伸长着脑袋,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玉晗身旁的空地。
有情况!
一次是这样,两次还是这样,要是次次都这样,那就该警惕了。
小乖可不是那些蠢人可比。
“沈行云。”
“我在,孟老有何吩咐?”
“当年我承你师父一个人情,给你们守了这么多年宗门,如今也算是还清了。”
沈行云身形一顿,随即越发恭敬:“我代玄元宗感激孟老这么多年的庇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