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冷睨着跪于下首的少女,不知怎么,那道身影竟好似与当年的长乐重合。
她的长乐,亦是如此……
知世故而不世故,历圆滑而弥天真,内不愧心,外不媚俗。
太后缓缓垂下眸子,喉咙发紧,只觉得心口抽痛。
半晌,太后再度睁开眼,看向沈舒意,冷声道:“拖下去杖责二十!”
“是!”
当下,太后身旁的大太监便立刻叫人将沈舒意拖下去,看向她的目光亦是带了抹同情,显然觉得这位沈小姐一手好棋,下的稀烂。
沈舒意神色坦然,对着太后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后,利落的起身往外走去。
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谋取太后的信任,故而只能兵行险招。
在这宫中,长乐公主和先二皇子的事是禁忌,在太后面前更是如此。
虽说有不少人清楚,太后礼佛便同此有关,年岁越大越盛,只是没人会蠢到把这种事拿到太后面前说,毕竟那是大乾太后,整个大乾太后最至高无上的女人。
她不需要你怜悯,也不需要你安慰,更不认为有谁能真正感同身受。
人皆是如此,都以为自己所承受的痛苦才是最大的。
所以聪明的人哪怕明知道太后在怀念什么,在痛苦什么,也鲜少有人会自作聪明的在太后面前提起。
毕竟没人有资格多说什么,任何一种表态,皆是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