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得很,她在无名窟中受的伤还未痊愈,回来后行沥就不由分说地先为她把脉,确认未沾上血毒之后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如何,”竹沥一边替她的伤口上药一边问道,“可有探到消息。”
曲云筝瞧着自己的剑,言简意赅地将从丹晴那得来的线索说了。竹沥听完,先是没有言语,直到曲云筝疑惑地问一声,她才叹了叹气,口吻略有些无奈:“为今之计,看来只有以毒攻毒之法了。”
曲云筝微蹙眉心。
以毒攻毒,成功,则两毒相互化开抵消;失败,那就不可挽回了。
曲云筝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的,但又没有别的法子。
“宗门情况如何了?”她问
上完药,竹沥收拾完东西就听得曲云筝问这一句,动作停了一下之后便回答:“与你先前寻上我时所言,差别不大。”
竹沥说完又顿了顿,喊了曲云筝一声:“大师姐。”
曲云筝看向她:“嗯。”
“当真如你说的一般,我们仅是书中笔墨勾勒之人?”
“……”
屋内静了静,直到月华从窗棂洒下来的无声,外头树被风吹动惊了枝头的鸟,才听见曲云筝又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原本也是不信的。
毕竟这一说法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,简直是天方夜谭一般的荒诞。但是曲云筝睁眼时发现自己重活一世,再思及后来的种种变化以及某些原因的指点,这才幡然醒悟他们仅是书中人。
书中人,那便是被几笔文字框住了一生。
所以在主角到来后所有人都转了心,说情不由己,却又难以挣脱,他们从诞生之初,为的便是那点给他人作衬的剧情。
也许是气氛有些许的过于凝重,曲云筝将衣服拉好,轻叹了一声:“不谈此事。”
但是竹沥却在片刻的静默后轻声问道:“我们如何能确定,如今我们不是仍在书中,受一支笔控制?”
“我不知,”曲云筝神色不变说,“但我想先顾此时。”
至少此番不能同上次那般了。
竹沥只是轻轻叹出一口气,不作声了。
从那时曲云筝来找上她起,她们就早已身处在那无尽旋涡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