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知道了。”
听到这声,李朔月心里的石头才真正落了地,他脚步轻盈地回东屋,出来时手里拿了两套黑布短打。
李朔月将衣裳递给陈展,神色羞赧。
“我给你做了衣裳,不知道合不合身。”
说完就垂下脑袋,陈展看到他耳尖泛起薄红。
陈展眉心跳了跳,看了眼李朔月,心绪有些复杂。
他没想到李朔月会主动给他做饭做衣,且任劳任怨,还是以这副心甘情愿的姿态。
他以为李朔月该害怕自己才对,毕竟那日他欺辱玩弄他,又将他变成奴籍,害他吹冷风生病,给他喂草根熬煮成的烂药,让他半死不活地躺在炕上半个多月。
可李朔月好像完全不记得,他的脸上完全没有埋怨、没有仇恨,甚至总想做些什么来讨好他。
李朔月没有前世的记忆,陈展肯定道。
还没到无药可救的那种地步,陈展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手里的衣裳,又看了眼李朔月。
方才回来的路上,他还想李朔月半夜撞见偷羊贼是他自己倒霉,从没想过安慰他或是给他出气。他去找贼,纯粹是因为贼不长眼,偷到他头上。
发现偷羊贼可能会牵扯到阳哥儿时,他果断收手,他清楚该对谁好。
可现在他又觉得,现在的李朔月没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,或许自己不该对他如此苛刻。
李朔月受到的惊吓是真的,他不知道此事与王家有关,也就找不到人讨要说法,只能自己吃了这哑巴亏。
陈展本来是想让他自己受着。
可转头一想,只要稍微给他些好处,他就能忘记了这事,于他自己而言也并无什么损失。
说不定因此李朔月做饭会更卖力了呢。
“你要不要试一试呀?”
长久的沉默叫李朔月无端心慌,他惴惴不安,以为陈展不喜欢。
“我进屋试试。”
“好。”李朔月一下子抬起头,仍旧是那副羞涩胆怯的模样,眼睛却亮晶晶。明明只是答应试衣裳,他就高兴得仿佛白捡了一块头大的金子似的。
陈展愣了会,不动声色收回目光。
新衣裳比不得孙老嬷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