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多少盐,齁咸齁咸,盐这金贵东西,怎么能这样糟蹋?
一斤盐八十文,她的阳哥儿得绣四张帕子,可不容易呢。
王桂香两步走到人跟前,粗暴拽起包头发的破布巾在他脑袋顶上狠扇了两下,口中骂骂咧咧:
“连个菜也不会做,贱胚子,放那么多盐,齁死人了。”
“盐多金贵,卖了你这贱胚子都买不了一斤。”
“果然不是自己的种,心不和自己在一处,腌臜东西,怎么没和你早死的娘死在一处,偏来祸害别人。”
“大的没脸没皮,是只骚狐狸,小的还是个懒骨头,成日吃我的血汗钱。”
极重的几巴掌仿佛能削掉头皮,李朔月脑中嗡鸣,脸色煞白,连站也站不稳。
若是寻常人,挨打挨骂不说还手也要跑,可李朔月傻的像根木头,杵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快跑,快跑,逃跑的念头在心底咆哮,可一想到曾经的躲闪换来的变本加厉的殴打,李朔月腿如灌了铅,重的动也动不了。
忍一忍,忍一忍就好了。
“娘,好了吗?要不要我来帮你啊?”
“这就来,这就来。”
手都打疼了,王桂香又低声骂了几句,将手心里的断发扔进脚底踩了踩,心情才舒畅了些,拎着打好的热水出了门。
李有财站在灶房外,听见了里面的动静,王桂香提着水出来时,他嘴唇嚅嗫了一会儿,到底没说出话来。
人人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,这话当真不假,他是李有财的亲生孩子,可他挨打时李有财从未替他说过好话。
李朔月只当爹跟娘一起死了。
外头彻底没了声,李朔月这会才敢抬起衣袖擦眼泪,他眼眶红的厉害,神情分外麻木,整个人仿佛死了一遭。
从小到大,挨打的次数比他吃饭的次数还要多。
过了半刻钟,肚子叫了起来,李朔月垂眸,才想起来手里还有半块吃了两口的糙馒头。
受是双(星),正文怀但是不生,番外会有崽崽,双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