褴褛的脏污男人,看起来像是矿工。
不多时虞子安返回矿区,将这一发现悉数告知谢临渊。
谢临渊听罢,最初在窝棚的猜测得到了证实。
根据张启明昨晚呈上来的矿区记录,一年不到千石的铜矿出产量,绝对用不到三百矿工。
虽然他们一行人来得突然,但若张启明有猫腻,想必早就做了两手准备,在记录上作假,掩盖矿区真正的出产记录,既然记录作伪,那么矿工人数也不一定真实。
谢临渊面上不显,在矿区巡查一圈,对着监官与张启明冷声:“此次视察麓山矿区,的确如张大人呈上来的册子所言无误,无甚问题。”
张启明心中暗松口气,内心的紧张也消退不少,眼角却多了轻蔑,所谓的京官最开始排场多么大,手持圣旨,却也是个绣花枕头,什么都没发现。
“大人谬赞了,矿区开采本就是下官的分内之事,既然您觉得没问题,那下官便放心了。”
“若是矿区出了何事,与张大人也脱不了干系,你知晓便好。”
谢临渊唇边浮起一抹笑意,却被张启明解读为客套。
麓山视察一行结束,张启明将谢临渊等人送回驿馆,返回郡守府后收到百里外长广传来的飞鸽书信。
张启明看着书信内容,惊愕难掩,犹豫片刻后他最终还是召来下属吩咐。
“听本官号令,清点府兵数量,分三分之二今晚赶赴麓山埋伏,另三分之一驻守郡守府,静候本官差遣!”
火焰轻轻舔舐着书信的边角,一点一点将纸张吞噬,化作随风飘散的灰烬。
傍晚时分,天光半明半昧,张启明的神色愈发森冷,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被他凝结成霜。
哼,什么京官!若是胆敢挡了大人的路,管他何等来头,就算是天子亲临,统统都别想活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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