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清孱和缓,就像那年拂过池塘,弄皱水面时的音色,令人情不自禁想起多年前的旧事。
黎砚思绪荡漾了一下堪堪回过神,目光不敢触及她,落在桌上堆叠的纸张,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梵语经文。
他没忘记明姝姐姐是因才离宫来到这个地方受苦,他后悔自己不在朝堂,只是太医署的小小御医,连为她据理力争说一句话都做不到。
黎砚十分愧疚,这种愧疚在见到程明姝后更甚,他呼吸着平复情绪,开口说:“明姝姐姐抄写经卷,腕间气血怕是凝滞,不如让我给姐姐以推拿之术缓解?”
程明姝本是想一口回绝,可触及黎砚眼中的期待,拒绝的话儿一下子梗在嗓子眼说不出口。
她未说,黎砚也不敢强求,只是一双晶亮的眼眸黯淡了下去。
场面顿时冷了下来,好在碧萝机灵,“黎太医来的正是时候,我家主子每天除了睡觉用膳就是抄经书为民祈福,奴婢们劝也劝不动,要是您的话,娘娘一定会听的,就是怕劳烦了您。”
“不不不,一点都不劳烦。”黎砚连连摇首。
程明姝也坦然接受他的好意,“那就麻烦小黎砚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黎砚近前,在程明姝对面坐下。
他从腰间取出一枚瓷盒,揭开盖,清幽药香扑面。
用手指取了一黄豆大小的药膏,涂抹在程明姝的手腕,“这是暖玉温骨膏,有活血化瘀的效用。”
“暖玉温骨膏?想来十分珍贵吧,小黎砚随身带着。”
程明姝随意说的一句便让黎砚心乱如麻。
这药膏于旁人而言珍贵无比,但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值钱药物,只因是他自己研制的,想要多少便有多少。
他也没有随身携带暖玉温骨膏的习惯,只是他来寻明姝姐姐,总归要有个理由。
药膏是一开始就准备好的。
可他怎么敢说自己来相国寺斋戒不是偶然,而是蓄谋已久呢?
黎砚没有回话,程明姝也不在意,只当他专注推拿,分不开注意。
从阳溪穴开始揉按,药膏在他指腹下化开,黎砚指尖温热,顺着腕骨滑向掌心。
他手法精妙,程明姝顿觉手掌与腕部酥酥麻麻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