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会撒谎倒也是意料之中。
眼见他的耳根愈发通红,色若玛瑙仿若能滴出血。
程明姝心下不忍,便收起了逗弄之意,生怕再逗下去,这脸皮薄的少年要急眼了。
她轻咳一声,巧妙转了话题:“黎小太医,且瞧瞧我这身子如何了?”
黎砚重新端正神色,手指再次搭在程明姝腕间,屏息凝神,脸上的绯红也逐渐消退。
“娘娘脉象沉而有力,往来流利,气血尚和,康健无碍。”
说着,目光又落在程明姝肩头,“只是娘娘肩上旧伤,还需容微臣细细查验。”
程明姝也不矫情,解了两根衣带,外衫缓缓滑落,露出凝脂般的肩头。
黎砚只觉脸颊再次烫起来,他强自镇定,上前仔细查看。
末了,从药箱中取出一盒碧玉膏,轻声叮嘱:“娘娘这伤还需按时敷药,才能消肿除疤。”
待一切妥当,诊脉的时辰也差不多了。
黎砚收拾药箱就要躬身离开时,忽地脚步一顿,抬眸望向程明姝,目光诚挚。
“宫里人心叵测,我虽微末却也能为你分忧,若你有想要与沈世子说的,不妨让我代为传达。”
程明姝一怔,因他的诚挚之言心中暖流涌动,“多谢你这份心意。”
夕阳西沉,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绚丽的橙红色,宛如一幅巨大的织锦,铺展在天际。
余晖宛如熔金,肆意泼洒在繁华的京城街道上,给往来的行人、车辆都镀了一层暖黄光晕。
沈墨寻结束了一日在官署区的忙碌,神色略显疲惫地坐在马车之中,随着车身的颠簸,思绪也微微有些放空。
突然,颠簸的车身停止,半晌都未见动弹。
沈墨寻掀帘,问驾车的白芷:“发生何事停滞不前?”
白芷惶恐解释:“前方突然横了一辆马车,不偏不倚地拦住咱们回府的路。”
“尽快解决。”
“是。”
暗红色的织锦帘栊将要放落,一道清泉翠玉的嗓音斜插而来。
“久仰沈世子大名,今日不知可否有时间上车一叙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