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却像是被一团无形的浊气笼罩,该有的轻盈之态消失殆尽。
肢体线条生硬粗糙,毫无流畅之感,本该如莲藕般的玉臂却粗笨如石柱。
若不仔细端详哪里看得出是个美人,乍一看,还以为是一头壮硕的牛。
只是这剪纸颜色着实鲜艳,在一众作品中极为惹眼,故而吸引了谢临渊的目光。
剪纸之人的构思倒是巧妙,可惜了手艺未能将美人之态展现出来,真是暴殄天物。
谢临渊的目光从那幅略显滑稽的美人醉卧海棠图移开后,便落在了第二幅剪纸之上。
那是一幅坐揽江山图,仿若一幅气势恢宏的画卷在这方寸之间的剪纸中徐徐展开。
山川巍峨耸立,层峦叠嶂,云雾缭绕,似是一条条白练在山谷间轻盈舞动。
壮丽山川之中,江水奔腾浪滔滔,不远处有阁楼静立。阁楼之上一男子悠然烹茶,不时睥睨,将山川之景尽收眼底。
可以想象当他凭栏而望时,那心中该是有着怎样的心胸远阔,似能容纳这万里山河。
剪纸所营造出的意境,恰好契合了谢临渊心中那囊括四海、君临天下的抱负,自然而然地入了他的眼。
谢临渊修长的手指指向那幅剪纸,沉声道:“这幅乃何人所剪?”
陈润润本就一直关注着陛下的一举一动,此时一听,忙不迭地站了出来。
她与程明姝的剪纸同为洒金红纸,按颜色排序两者十分相近。
陈润润水波潋滟的无辜秋瞳眨了几眨,浮现一抹得意,以为陛下指的是自己的剪纸。
她娇柔地福了福身,声音甜腻得如同浸了蜜:“回陛下,是妾所剪。”
她边说边微微抬头,目光含情脉脉,心中满是邀功的期待。
谢临渊听闻,眼中闪过一丝意外。
他重新打量陈润润,不想她外表娇娇柔柔,身姿婀娜,宛如一朵需要依傍的菟丝花,竟是剪出如此豪迈之作的人。
反差让谢临渊难免诧异,莫非是他小觑她了?
程明姝离得稍远,看到陈润润站出来时,心中着实意外。
陈润润再怎么样都不能睁眼说瞎话吧?那图分明是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所剪,她怎敢冒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