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佩英拉拢关系,不过是想降低她的戒备,编造出宫女争夺东珠的那番话,来试探她。
没想到宋佩英心中有鬼,竟真的被她诈出来了,这只玳瑁手镯便是最好的证明。
“本主不过用话激了激她,她便沉不住气了,露出马脚了,呵。”
有东珠和镯子在手,沈念烟彷佛捏到了宋佩英的七寸。
“那主子打算怎么做?我们是不是要禀报给皇上,让皇上知晓杀害莺儿的真凶?”兰儿壮着胆子问。
沈念烟明眸转了转,各种念头纷至沓来,谨慎地权衡利弊。
若将此事告知皇上,重新调查莺儿的死,宫里必然会掀起惊涛骇浪,牵一发而动全身,多少潜藏的势力都会被牵扯出来,局面容易一发不可收拾。
她摇了摇头,“若是禀报皇上,重启莺儿之死的案子,不知又要扯出多少乱子来。”
沈念烟起身,踱步来到窗边,看着萧疏淡灰的天幕,心思深沉。
“何况就算本主不在意这些,禀报皇上洗脱了晏依玉的冤屈,于本主又有何好处?”
况且宋佩英如今怀有龙嗣,就如同手握免死金牌。
陛下和太后对皇嗣极为看重,即便知道宋佩英是凶手,也不会严惩,顶多小惩大诫。
可她自己呢?一旦出面告发,必然会成为宋佩英的眼中钉肉中刺,她背后的宋家势力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。
“晏依玉即便重新获宠又能如何?她不过一介商贾之女,前朝后宫都根基浅薄。”
“纵然她对本主感恩戴德,可她又能给予本主什么实质性的助力?”
沈念烟轻抚衣袖,眼底划过不屑。
宫里无人不为了陛下的宠爱趋之若鹜,商贾之女的感激如同泡沫,一触即破。
而宋家却实实在在的将门世家,手握边陲重兵,在朝堂之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沈念烟若是为了一时意气将此事捅出去,那便是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大劲敌,对身处后宫的自己,与沈家在前朝的官运可没有丝毫好处。
“本主决定了,不到万不得已,断是不会呈报给陛下,但也不会就这样算了。”
她走回圈椅坐下,瞧着兰儿手捧的玳瑁镯子和东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