姝也会回送自己亲手做的刺绣与纸鸢。
直至一个突如其来的夜晚,官兵踹开程家的大门,押解带走了所有的程家人。
她便再也没见过黎砚。
如今再次相见,竟已相隔数年,现在的黎砚与回忆里的又有些不一样了。
他长得更高了,穿着青绿的太医服,身姿挺拔如脆嫩的青竹。
虽然还有少年气,并未全然长成青年的成熟模样,但眉宇间亦能初见招惹京中贵女春心的玉骨清颜之相。
程明姝颇为感慨,但眼下局面容不得她怀念过往。
“小黎砚也看见了,我现在有难,不知你能否帮帮我?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也好。”
她不再用“本宫”自称,而是换成更为亲和的“我”,企图让黎砚想起往日的友邻情意。
听她饱含恳求的语气,黎砚心中一紧。
他想到当初程家有难,他想帮却因岁数小,在朝中也无一官半职,无能为力。
最多只能在明姝姐姐入狱时给狱卒多送些银钱,求他们别让她忍冻挨饿。
如今,有机会他定然是要帮的。
为了回报姐姐幼时呵护他的情谊,为了其他的……更为复杂隐秘的情愫……
“好!”黎砚重重点头,干脆应下。
……
夜色沉沉,皇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。
乾清宫内,谢临渊刚刚批阅完最后一份奏折,脸上的疲倦显而易见。
他按压鼓胀的太阳穴,试图缓解疲惫,正准备就寝。
高盛康急促的声音从殿外由远及近地传来:“陛下,程昭仪要生了!”
谢临渊倏地站起身来,惊喜又意外:“齐太医不是说明姝的预产期至少在半月之后吗?”
“回陛下,奴才也不清楚为何会这么突然,只听说羊水破了,接生的稳婆和太医都已经赶往景仁宫了。”
谢临渊闻言,不顾身体的疲惫,立刻起身,快步向景仁宫走去。
景仁宫内,程明姝躺在床榻之上,脸色苍白如纸,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的额头滚落。
她紧咬唇瓣,忍受着一阵阵如潮水般涌来的剧痛。
“娘娘,用力啊!” 稳婆焦急地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