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连城推开门，进入办公室，只觉得两道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看清除了李达康外，办公室的另一人后，孙连城更是拘谨。
“裴省长、达康书记！”
“坐吧。”李达康面无表情地说。
孙连城刚坐下，裴景铄便拿出一沓文件拍在了他面前。
\"孙连城同志，你是光明湖改造项目的副总指挥，在我去调研期间，光明湖改造项目由你和丁义珍全权负责，我希望你可以给这些数据一个合理的解释。\"
厚厚的a4纸边缘在冬日干燥空气中划出锋利弧线。
李达康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认得那些蓝色封皮——正是丁义珍经手的最后一批项目月报。
这个空降的常务副省长竟能在24小时内调出所有原始凭证，背后显然有省纪委的特别授权。
\"裴省长，这是\"孙连城的手指在报表上微微发抖，\"第三标段的混凝土标号全部虚报，第五标段钢材用量比设计图纸多出三倍\"
\"不是三倍，是三点七五倍。\"裴景铄随手端起，李达康办公桌上早已凉透的龙井，\"按照市场价格，仅钢材这一项就有八千四百万差额不知去向。\"
他的指尖精准戳中某个数字，\"更精彩的是，这些钢材都来自山水集团控股的鑫发建材。\"
李达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他想起三小时前接到的那通电话——省国资委刚刚冻结了山水集团三十七个银行账户。
\"达康书记觉得，这些钢筋是变成了光明湖畔的楼宇，\"裴景铄拿出随身的钢笔，钢笔在报表上敲出清脆声响，\"还是变成了已经出逃的副市长丁义珍的别墅？\"
办公室陷入死寂。孙连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光明区的地图：\"裴省长、达康书记，你们看，这里是去年十月修订的地下管网规划。\"
他指着某处红色标记，\"当时我就发现第五标段的基础承重系数有问题，但丁义珍说\"
\"说这是书记定下的一号工程，容不得半点耽搁？\"裴景铄轻笑出声，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李达康，\"看来我们的改革闯将，也需要好好补习工程监理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