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表盘数字跳到60迈时,谢云峰听见自己说:“等我摸到蛇头再说”。
话尾带着自嘲的颤音。
谢云峰不想再多说,自己已经将一部分沉重的事情不负责任的推给对方承担,剩下的自己知道就好。
笔尖洇出个墨点,夏禹注意到对方的不愿多谈。
撕拉——便签纸裂开道参差的豁口。
夏禹把写着号码的纸片塞进谢云峰口袋里。
“塞的什么”?
“活着打电话”。
又是一处红灯,谢云峰从衣兜里摸出烟盒。示意夏禹要不要。
夏禹摇摇头。
金属打火机擦燃的瞬间,谢云峰看见后视镜里年轻人绷紧的下颌线。
“这么紧张干嘛,我进去也就是个误入歧途的青年罢了,传销组织而已,还会出人命不成”?
“真遇到意料之外的情况,只要联系到我,我想办法,我来帮忙解决”。
夏禹第一次,将未知的事情说的这么坚定。
“好”。
谢云峰点点头,却突然想到一年前。
邮局门口初遇时,这个抱着稿纸寄信的少年还带着学生气的单薄。
如果说当时那篇时政稿让谢云峰对夏禹有了不一样的认识。
顾雪的事情则让谢云峰真正的将夏禹当作成年人去看待。
如今倒像柄淬火的短刀,明知要往混沌里劈,偏生磨得锃亮。
到家,夏禹下车。
“真有问题,一定要想办法联系我”。
夏禹不放心的又说了一次。
“哪会这么巧”。
谢云峰洒脱的挥挥手。
今天的阳光真亮
夏禹垂眸,转身上楼。
铃声在楼梯里回荡。
“喂?今天中午在不在家吃”?
“”
夏禹安静的思考一瞬,腰间挂着的锦囊有些沉重。
“和罗永强在外面吃,中午不回家吃饭了”。
“行,别玩的太晚”。
“好”。
从腰包里拿出钥匙,夏禹将车子从车棚里推出来。
回来时一路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