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要解这因果,得还她个名分。&34;老阴阳先生转头看向瘫坐在地的莫长贵,&34;劳烦跑趟腿,去县衙查查三十年前失踪的女子。&34;
三日后,莫老头捧着卷泛黄的案牍踉跄归来。泛潮的宣纸上赫然写着:&34;宣统三年,屠户张铁柱供认杀妻埋尸黑风岭,判秋后问斩。&34;纸页边角还粘着片褪色的红布,与坟中血衣质地相同。
当夜子时,七盏引魂灯沿山道蜿蜒而上。王福田将案卷与红布放入柏木匣,连同新裁的素绢嫁衣一并埋入坟坑。老铜铃震响的刹那,山风裹着纸灰旋成个人形,隐约可见个梳着妇人髻的虚影。
&34;翠儿姑娘,张家已绝后,你的冤屈进过县太爷的簿子。&34;王福田对着虚空作揖,&34;今日乡邻给你补上合葬礼,这绢衣算是全了夫妻名分。&34;
坟头突然腾起青焰,那块烧不化的血衣在火中渐次舒展,竟显出半幅并蒂莲纹样。待火光熄灭,焦土里静静躺着对银丁香耳坠,月光一照,晃出点点清辉。
自那以后,黑风岭的夜雾里再没飘过哭声。倒是每年清明,总有人瞧见朵并蒂莲从老槐树根下钻出来,并蒂莲旁还生着丛野山姜,花穗低垂的模样,像极了妇人俯身梳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