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静得吓人,门缝里透出股霉味。他敲门喊:“阿秀,开门!俺是郑船头!”
门“吱”地开了,阿秀站在门口,脸色白得像纸,眼窝深陷,手抖得像筛子。她低声说:“郑叔,咋了?”郑船头举起河灯问:“这灯是你放的?”阿秀一见河灯,吓得尖叫:“别拿来!俺错了!”她瘫坐在地,哭着说:“中元节那天,俺娘让我放灯祭俺爹,俺不小心写了自己的八字,俺以为没啥,可放完灯,俺就病了,身上一点劲儿都没…”
郑船头一听,明白了,翠儿想借寿没成,缠上了阿秀,又因他拿了河灯,把他也拖了进来。他喊道:“翠儿缠上俺了,要你的寿,咋办?”阿秀哭道:“俺不知道,救俺!”就在这时,屋外风声大作,雾气钻进来,翠儿现形,低声说:“她来了…赔我…赔我…”她飘到阿秀跟前,手抓向她脸,低声说:“你的八字,俺要你的寿…”
阿秀尖叫:“别碰俺!俺不欠你!”翠儿冷笑:“灯是你放的,八字是你写的,俺死得冤,你得赔!”郑船头喊道:“翠儿,你要啥?俺帮你!”翠儿转头,眼珠子盯着他:“她的寿,换你的命…今夜带来,不然你俩都死…”
郑船头没办法,只能带阿秀去找王麻子。王麻子听完,皱眉说:“这鬼怨气太重,借寿不成,索命来了。得在中元节最后一天,午夜送魂,烧掉河灯,把她的怨气散了。”郑船头问:“咋送?”王麻子说:“用她的八字引她出来,再烧纸钱安魂,还要滴血祭河,把她的怨气引走。”
那天夜里,郑船头带阿秀去了河边,王麻子拄着拐杖跟在后面。河岸雾气浓得像墙,河水黑得像墨,风吹得“呜呜”响,像鬼哭。他们摆好香烛,点上纸钱,王麻子念咒,郑船头把河灯放在水边,低声喊:“翠儿,出来吧,俺送你走!”
雾气里传来低语:“赔我…赔我…”翠儿慢慢现形,飘在河面上,脸色扭曲,眼珠子滴血,低声说:“寿…俺要寿…”阿秀吓得缩在郑船头身后,喊道:“别找俺!俺错了!”翠儿冷笑:“晚了…你的八字,俺的命…”她飘近,手抓向阿秀,尖叫:“赔我!”
王麻子挥起桃木剑,喝道:“孽障,退!”剑气压住翠儿,她退后一步,低声喊:“寿…俺要寿…”郑船头咬破手指,滴血在河灯上,喊道:“这是俺的血,拿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