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何老点点头,又转身从墙角一个麻袋里扒拉出一包干枯的草药,抓了一把放在石臼里捣碎,动作麻利。
他舀了一小勺粉末,兑了点温水,直接喂给秋实。
“这是?”苏晚晚看着那药粉,心里有些打鼓。
“土荆芥,祖上传下来的方子,专门克制钩虫。放心,我们这儿山里娃得这病的不少,都是靠它救急的,没出过岔子。”
何老解释道,又拿来碘酒和纱布,小心地帮秋实处理脚上那些化脓的疱疹,手法娴熟。
“我认得你,”何老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开口,“玉牛村陈大勇的婆娘,苏婉,对吧?听说你男人没了之后,你就染上了赌瘾,把家都败光了?”
苏晚晚脸颊发烫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低声道:“……是,大夫。”
“唉,”何老叹了口气,看了看诊床上虽虚弱却异常乖巧,喝那么苦的药都没哭闹的秋实,“瞧瞧你这娃娃,多懂事。寡妇带娃是不容易,可日子再难,也不能作践自己,更不能亏待孩子啊!这么好的娃,你怎么舍得打骂?以后要是老胡不待见你们,看病就上我这儿来吧。”
苏晚晚鼻子一酸,眼泪差点掉下来,重重点头:“谢谢您!您放心,我……我已经改了!我一定好好把孩子们拉扯大!”
何老看了她一眼,没全信,但对孩子是真心怜惜。
“那就好。”他顿了顿,想起刚才苏晚晚脱口而出的药名,“你刚才说阿苯达唑、甲苯达唑都是西药,你也懂医?”
苏晚晚心头一动,不敢全盘托出,斟酌着说:“我……我嫁人前在省城读过两年护校,后来家里出事就没读了。跟着我学医的舅舅耳濡目染过一些皮毛。”
她特意强调了“护校”,希望能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,为以后从医做准备。
“护校?”何老眸子瞬间亮了,随即又惋惜地摇头,“那也是半个医务人员了!多好的条件,怎么就……”
他没再说下去,只是连连叹气,“真是糊涂!你要是能捡起书本,当个赤脚医生,还怕养不活几个孩子?何苦去赌?”
苏晚晚连连点头称是:“您说得对,以前是我鬼迷心窍,伤心过度,钻了牛角尖。现在我想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