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才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叫道:“要说狗吃屎,你比城门口的军爷姿势好看多了!”
杀人诛心,祁山明白今日彻底栽了,对方武功深不可测,谈笑间便能取自己性命,转念一想,双方差距如此这般,却不急着动手,显然是有所求。
既有所求,自然有转圜的余地,男人干脆将身子一翻仰面躺着,他混迹江湖军营多年,经验老到,此刻心中虽方寸大乱,脸上却强作镇定。
将双手枕在脑下,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男人盯着站在身前的少年开口道:“你待如何?”
许经年笑道:“你倒临危不惧。”
祁山无所谓道:“烂命一条,要就拿去。”
谷才与丁修杰走上前,一脸好奇的盯着躺在地上的祁山。
秋蝉远远看着,忽觉这场面有些好笑,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就这么双手枕头躺在地上,许经年站在他脚边,谷才和丁修杰则一左一右蹲在两侧,女人想起几年前见过仵作验尸,与当下如出一辙。
丁修杰蹲在祁山左侧,抬头向许经年问道:“你废了他的腿?”
许经年无奈道:“他是个聪明人,知我们有所求,干脆躺下谈谈条件。”
丁修杰恍然大悟,一把扯下祁山脸上的蒙面布道:“还挺机灵。”
露了脸,便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,祁山已近天命之年,被三个年轻人如此围观,脸上顿觉挂不住,只好坐了起来。
“灾银在哪?”许经年开门见山道。
祁山露出一抹冷笑,一边捋着凌乱的衣服一边开口道:“小娃娃,武功你比我强,逼供的手段却嫩了些,哪有人如此直白的。”
许经年干脆也一屁股,盯着祁山看了半晌,这才开口道:“你说的有道理,先说说你的来历吧!”
祁山并不回答,只反问道:“你们是太子的人还是曹吉祥的人?”
许经年道:“受命天子,便宜行事。”
祁山笑道:“莫诓我,你们可能是太子党,可能是曹党,甚至可能是德王手下,但绝不可能是圣上的人。”
许经年好奇道:“如此笃定?”
祁山再次岔开话题道:“以你的武功,想来这天下也是排的上号的,怎从未听说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