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然不是傻子,成王府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,这般纵容,实则是有着自己的考量。
当今朝堂,各方势力盘根错节,相互制衡。
成王府势力庞大,自然是这制衡棋局中的重要一环。
若贸然对成王府动手,打破现有的平衡,朝堂必定会陷入混乱,各方势力很可能会趁机崛起,引发更大的动荡。
他作为这天下之主,必须从全局出发,权衡利弊。
然而,此次证据确凿,成王府使用蚀骨之毒意图谋害皇子,况且陆明朗那小子臭名昭着,若不加以严惩,影响的便是皇室的威严。
皇帝揉了揉太阳穴,心中暗暗思忖,或许真的可以借此机会,敲打一番成王府,只是不能做得太过,他留着人还有用呢。
至于陆序之,这父子之间,似乎总是隔着一层无形的隔阂。
想到这里,皇帝不禁长叹一声。
陆序之从皇宫出来,心情沉重,一路上策马疾驰,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侯府附近。
他心中烦闷,鬼使神差地便动了去见裴宛白的念头。
侯府的院墙高耸,陆序之却丝毫未费周折,身形如鬼魅般轻巧地翻身上墙,又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内。
他对侯府的布局略知一二,轻车熟路地朝着裴宛白所住的院子潜行而去。
此时,裴宛白正独自坐在窗前,借着烛光翻阅着一本古籍,屋内静谧无声,只有偶尔传来的烛芯爆鸣声。
她沉浸在书中的世界,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意外。
陆序之来到窗边,轻轻敲了敲窗户,随后便翻窗而入。裴宛白沉浸在书中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,吓了一跳,手中的古籍险些掉落。
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,待看清来人竟是陆序之,才稍稍稳住心神,“宁王殿下?”
眼前之人像只受了惊的小白兔,突然蹦起来,陆序之看着裴宛白,心中的烦闷竟莫名消散了几分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“抱歉,是我唐突了。”
裴宛白微微皱眉,看着陆序之神色疲惫,眼中透着一丝忧虑,不禁关切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王爷从何处而来,这般匆忙?”
陆序之走到桌旁,拉过一把椅子坐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