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兰只是头也不抬，答道：“咱们都去上学的，哪里有机会说话呢，早晚打个招呼罢了。”
林小娘恨铁不成钢地把笔从她手里夺走，“墨儿，你怎么小事上聪明，大事上糊涂啊，人家小公爷多好的人品相貌，咱们平时见一面都难。如今现成的机会摆在面前，你怎么不知道把握呢？”
墨兰被打断了也不生气，知道林小娘今日是要跟她掰扯个明白了，于是擦了擦手，把林小娘扶到榻边坐下。
“我知道娘什么想头，可您也说了，小公爷人品贵重，郡主娘娘看他看得多紧，他人还没来上学，郡主就亲自来敲打咱们家了。
若是我真的露出什么苗头，郡主娘娘何等身份，只要在外头说一句我的不好，咱们家还能辩驳吗？”
林小娘也知道如此，只是还是不甘心：“可若是小公爷愿意，郡主娘娘还会不松动吗？”墨兰知道她是路径依赖，自己成了事，也觉得女儿能走这条路。
只能劝她：“娘，不是哪一个男子都如爹爹一般的，国公府对小公爷寄予厚望，必然要让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，我若真的凑上去了，得有多少手段等着我呢。”
况且齐衡也不会喜欢她这样的，且不论他是否是良配，因着有一个强势的母亲，他更喜欢相处起来没有压力，亲切自然的女孩儿。
林噙霜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，只是如今齐衡正像是一个大饼挂在眼前，却不能咬上一口，多少有些不甘心。
她叹了口气，摩挲着墨兰的小脸：“咱们墨儿都是被出身耽误了，庄学究都说你聪慧，又长得这样好看，若你是嫡出，何愁没有好人家来求。”墨兰看她终于揭过齐衡那一节，也不纠结，赶紧哄她几句。
如今家里墨兰不挑事，如兰天真，明兰躺平，学堂里的日子只是流水似的过。虽然上课时有帘子隔着，但是每日同进同出地，齐衡还是很快与家里的几个女孩熟悉起来，也跟着长柏四妹妹，六妹妹地叫了。
这一日庄学究又在课上夸了长柏，墨兰，又忍不住对着长风和明兰吹胡子瞪眼。比起如兰这种真的没天分的，这两个聪明但是懒怠的更惹他生气。
于是又给他们加了功课，其余几人都见怪不怪了，只是看见长枫唉声叹气的样子，不由都有些好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