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牧言在姜洛洛的一番循循善诱下，终于长叹一声，神情微微松动。
他抬眼看了看站得笔直、一动不动的墨阳，显然还有些顾忌。
姜洛洛轻轻一笑，柔声说道，“二叔尽管放心，墨侍卫是自己人。”
听到这话，姜牧言轻咳一声，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与尴尬，无奈道，“好吧，洛洛此番前来，倒是考虑得十分周全！”
姜洛洛微微一笑，语气不卑不亢，“二叔过奖了。”
姜牧言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，眉头微皱，似在权衡利弊。
姜洛洛却丝毫不催促，依然从容地坐在一旁，慢条斯理地啜饮着茶水，仿佛对结果胸有成竹。
事实上，姜洛洛心中并非全然笃定，她对《燕行九天》这本书的内容并不是完全记得，尤其是燕王卢庭岳指使姜牧言所做的具体事项，这种细节她就不知道。
当初读书时，有些章节她走马观花跳过了，她今日的试探，也是在赌一把。
不过，她心中有谢逸之告知她的关键线索。
那几尾通体血红的锦鲤，这种稀世珍品并不寻常，当初在姜云娇及笄礼上，正是因为这几尾锦鲤，谢逸之才对燕王和姜牧言之间的关系起了疑心。
卢庭岳此人有一特殊爱好，便是爱养锦鲤。他曾命人从大齐各地搜罗珍稀品种，如今在元华寺中甚至专辟一池，养着数十尾锦鲤。
前年太后寿宴时，卢庭岳还送了几条锦鲤给太后，现养在御花园中。
而那几尾通体血红的锦鲤，更是世间稀有，燕王能将这种珍品赠与姜牧言，足以说明二人之间关系匪浅，且必有要事相托。
姜洛洛静静等候，神色自若，但姜牧言却坐立难安。
刚才卢白梅派丫鬟来催促，让他尽快去看望姜云娇，他心中不免焦急，唯恐拖得太久，引来卢白梅亲自过问，场面更为难堪。
经过再三权衡，姜牧言终于低声开口，将燕王卢庭岳指派他所办的机密之事，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姜洛洛。
他的声音低得如蚊蚋，但每一个字落入姜洛洛耳中，都如重锤一般，敲响了她心中的警钟。
连墨阳听完都忍不住变了脸色，显然没料到燕王卢庭岳，竟还有如此隐秘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