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巧钱袋,坠着两条细密穗子,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之物。
临落下时,上头的系绳儿还在她的尾指上一勾,方“咚”地一声摔在桌上。
这是极其香艳熟练的——勾栏做派。
掌柜的见状一愣,正在心底盘算着此人身份,还未有动作,却听门口小二“哎呀”一声,心头也是吓了一吓,回首去瞧——
阀了一半的木板外,站着一队将士,个个目光凌厉,身上无不是结了浓重的夜间寒气。小二连后退了几步,还以为是见着了夜晚行军的阴兵,根本不敢抬头瞧来人的面色。
“前几日才告诫过你,近日京中不太平,今日便又犯了。”一侧的将士开口道,像是个副官模样的,掷地有声,“你家赵掌柜呢?”
“阎将军,掌柜的他……”
“哎哟!阎将军阎将军,实在是小人的不是!”掌柜的三步并两步地跑来,连连作揖,“今日店中有酒客,来得晚,方迟了片刻阀门。客人那儿还未定下客房,所以……”
阎晋顿了顿,侧目看了看身旁为首的将领,等候指令。那人也不答话,只是抬手摘下了头盔,递到侍官手里,扶刀开口:“连掌柜都不知晓是哪家哪户的,本将便亲自进去瞧一瞧。”
掌柜一时语塞,他着实说不出个一二来。毕竟顾着姑娘家的脸面,他一直未曾正眼去瞧,再加上谁家小姐放着端庄淑女不作,非要作酒馆里头的千杯倒?一时之间,愈发不好分辨。
若是珈兰还清醒,恐怕能第一时间认出来人的声音。当日宫中一墙之隔,听他杀伐果断地发号施令,给自己辟出一条生路;如今玉京上下皆有秦家军的眼线,他尚如此事必躬亲,怎能不得军心?
空荡荡的堂中,唯有些倒扣在桌上的板凳遮盖视线,并无什么显眼之人。秦典墨左右张望,才在角落里抓住了那一团昏黄的烛光。
暖光中包裹着一个单薄的小人儿,颓废无力地倚着桌。
阎晋一愣,他自然也是对珈兰印象深刻。见秦典墨停了步子,似是在思考是否上前,他便先回身安排好了接下去的巡查队伍,并叫人在周遭围好了,时刻警戒着旁人的眼线。
角落里的少女恍若未闻,朦胧间稍清醒了些精神,便立即又去扶了酒壶,仰头往口中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