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隐飘过几团白烟,叫人分不清天上人间。
“二哥。”
楚恒开口,在朦胧的视野中,搜寻到蒲团上跪坐的潦草身影。
那人忽而颤了颤身形,还是那日大殿上杂乱的衣冠,愣愣地偏过头来。他只扫了一眼门口的人,便再度跪了回去,仰首望着那具还未定钉的棺木,失魂落魄的模样。
“淇儿他,应该也会想见你。”
楚恒顿了顿,察觉出楚煜言语中的苦涩疲惫,心中有些五味杂陈。他命大寒将他推入灵堂,随即关了门,将庭院里两个孩童的朗朗读书声隔绝在外。
屋里的气味着实不好闻,潮湿阴冷,即便有厚重的香料味道作掩,还是褪不去死牢中带出来的那股子腐败血腥气味。楚恒皱了皱眉,见大寒已经关好了门,这才定好了轮椅,在搀扶下站起了身。
供案前头横着排开了三个蒲团,依着二公子府上的人丁,楚煜跪在正中,一左一右,应是他和妻子所生两个孩儿的位置。楚恒稍推了推大寒的手臂,独自越过楚煜身侧,取了三支香点燃,回到正中俯身祭拜。
楚恒一身白衣,衣料上也只是些王家所用的暗纹,束发之冠为白玉所制,朴素寻常。与楚煜相比,他更为冷静自若,还有时间整理衣冠,沐浴斋戒。
至少在礼仪上,是挑不出半分错处来的。
楚煜只知一道白影从身边行过,步履矫健如风,哪里似个病态模样。他一时没反应过来,直至楚恒躬身行礼祭拜,他才猛然回过身,望着完好无损的三弟。
“你……”
楚恒不答,依旧行了三回拜礼,才将手中的长香递给大寒,去供上香案。
“二哥见到我,”楚恒理了理衣襟,拉直袖口,“好像很惊讶。”
“你的腿……”
“我身边有一神医,”楚恒肃然矗立,极尽哀悼的模样,“二哥,应是已经知晓的。”
楚煜顿了顿,苦笑一声,到嘴边的话默然咽了下去。他还是那一身脏污不堪的朝服,却不合礼仪地跪拜自己逝去的妻子,若是叫楚王和文官瞧见,定是要大大斥责他的。
可是,自己最珍视钟爱之人离世,纵然顾不得繁文缛节,也是情有可原。
“你今日前来,”楚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