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纱坠落,寂然无声。
两名婢子面面相觑,正要告退之际,鲁璎却愈发搂紧了其中一个。
“不必。”男子眼眸沉了沉,加重了那象征王权的一个字,“孤,在这里。”
两名少女愣了愣,僵在了原地。照着鲁璎前些时日的模样,是十分敬重这位红衣女子的,甚至宫人们私下里有传言,说鲁王对她情有独钟,说不准就是来日这宫殿的后主。
可如今瞧着,却不是那般光景了。
鲁璎显然是被打搅了兴致,脸色阴沉得如坠黑夜,眉宇间隐有一丝戾气。处暑冷哼一声,目光也晦暗了下来,收了势,说话也没怎么同鲁璎客气:
“公子是想,过河拆桥?”
她唤得还是公子,而非王殿。
于这两名婢子而言,乃是闻听了大不敬之语,不由心生惊惧,大气儿都不敢出。本以为鲁璎会因此重罚这红衣女子,谁知头顶却传来爽朗的笑声,男子胸膛震动,仿佛瞧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“处暑姑娘,当称孤一声——王殿。”他纠正道。
鲁璎撤了手,慵懒地回过身去,水声潋滟:“你们,先下去罢。”
男子肩膀宽厚,腰线细窄,即便身着浴袍也瞧得出他分明的肌肉线条。水面上,划过一道涉水而行的长纹,飘荡的稀疏花瓣晃晃悠悠地,羞怯地往边沿处逃去。
二人如临大赦,慌慌张张地从两侧爬上,拾起地上散乱的衣物,匆匆往外奔去。当着处暑的面,鲁璎非但不加收敛,反而褪去了自己的外袍,任凭其飘在汤池之中。
他的后背没有任何瑕疵,皮肤光滑细腻,那道脊柱沟愈发描得身形挺拔,如精雕细琢的石像般刚毅英气。雾气朦胧间,他只是缓步挪到一侧,从散落的木盘上取出一方皂块,沾了水打在濡湿的发上。
宫中用的皂块,并非单用皂角碾的,而是额外加了九蒸九晒的制首乌、灵芝片、侧柏叶等药材,熬煮后又混合植物油脂,皂化而成的稀罕宝物。
也被他这般粗糙糟蹋。
“秦苍之死,你参与了几分?楚梁之战,你又参与了几分?”处暑拎着双钩,片刻不曾松懈。
鲁璎背对着处暑,一面洗着发,一面笑道:“这皂块是孤特地命人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