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不堪入目。耿裕怒骂一句,欲回击时才发现伤处麻痹,匕首上的毒素竟已慢慢渗入血液,火烧般难耐。
珈兰浸泡在自己血液染就的红衣中,再也提不起剑,索性无力地脱了手,连短匕也一并丢入沙尘中。她用舌尖挑出藏在口中的毒药,感激地望了一眼城门楼上敲鼓的老人,纷乱的长发好如被雪打落的红梅。
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沙面上。
她忽而很想瞧一瞧,处暑一生难以忘怀的血衣,自己穿时,会是什么样子。
耳畔是汇聚的风声,无章的鼓声,夹杂着梁军几人的慌乱叫喊。
是,她在匕首上涂了毒。若无白露的解药,足以让耿裕大病七日,终身难愈。
只要梁军追不上楚恒,他还有机会平安入京。
还有……
还有谁在唤她的名字。
不知何时,城门大开,漫天风沙和腥臭的血气中——秦典墨拨开扑面而来的沙尘,跌跌撞撞地朝她跑来。甲胄沉沉作响,他身后还跟了好些轻骑,很快便同赶来救援耿裕的将士们缠斗在一起。
战况激烈,耿裕被几人围住喂了什么药,温先生也亲自下了车赶来,搀扶中毒的将军。
好热闹。
血液翻涌,似是命运在阻止她吞下口中的剧毒。
“兰儿!”
马蹄卷起风沙,她还是这般孤零零的一个,砰然一声倒在地上。少女的身下慢慢长出鲜艳的血花,她努力睁着眼,想看看前来救她的,是不是她惦念多年的心上人。
窥见那身战甲的刹那,珈兰忽而笑了。赤忱而明艳的,从不会是他。
想起,他还不曾让外人瞧见过。
真是糊涂,徒然……生出这许些妄念。
阳光这样温暖,却暖不热她将死的身躯。
“住手!”秦典墨瞳孔微缩,吼道。
一名梁国的小兵恨极了这狡诈阴险的女子,当即便要上前取她性命,高举了长枪,欲要扎穿她的心口。秦典墨发了疯般,快步向珈兰跑去,手中重剑出鞘——
“嗖——”
一声破空的箭矢,下一瞬“扑通”一声,方才高举长矛的小兵轰然倒地,打散了一片沙土。
世界骤然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