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黄沙飞扬,如洪流般涌动着尘土。
耿裕不识得珈兰,却识得她这方覆面之纱。
“倒马关外同姑娘一面,耿某终生难忘。”耿裕的声音洪亮辽阔,不止是珈兰听见了,怕是他身后的万千将士、城墙上那些妇孺,也听去了些许。
珈兰将双剑横亘在身前,摆出迎战的姿态,身后长发徐徐扬起,宛若一朵盛开的花。
“将军何须多言。”
“耿某不佞,不曾听闻姑娘名讳。敢问姑娘……可是秦家军阎姝将军座下?”他故作君子般拱手行礼,目光却阴毒地紧盯着面前的女子,片刻不放。
珈兰顿了顿,动作未变,眸中已闪过一道凶光。
她嗤笑一声,轻启双唇,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般名讳。
“阴气始凝,皆由地发;星火燎原,悉从天降!”
那白衣少女言语未尽,已是提了双剑快步奔来,身轻如燕,可见内息是何等稳固扎实。漫漫沙土之上,唯有她鞋尖点地时留下的半月痕迹,徐徐地在她身后绵延成一条细细的线。
“铛——”
两剑相撞,发出尖锐而刺耳的鸣叫。众人惊诧间,耿裕已是一息之间抽出了佩剑,反手迎上少女的狠劈——
“吾乃——”白衣少女立于马首之上,神色晦暗不明,另一手的剑尖微微一转,借势要刺入耿裕座驾的脖颈,招式狠辣,“霜降!”
耿裕心中暗道一句不好,攥紧了剑鞘,大拇指扯下剑鞘勾在马鞍上的系绳,抬手便要挡下少女的攻击。谁知下一瞬,一道冷光迎面甩入他座驾的脖颈之间,彼时他双手被制,无法反击。
“嗖——”
“将军小心!”温先生瞥见了珈兰手臂下的一道银光,失态地趴在战车的围栏上,只可惜高呼已及不上暗器的速度。
耿裕瞳孔微缩,眼睁睁地瞧着珈兰的一枚暗钉没入战马的皮肤,霎时血液喷溅,洒在二人的衣袍、战甲之上,开出好大的一片血花。
好阴狠的招数。
这是要——逼他下马!
战马吃痛,发了疯地要甩去头上和背上的人。耿裕正要发力将珈兰震退,却见少女如鬼魅般抽身倒飞出去,后点了几步,稳稳落在不远处。战马依旧发狂,逼得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