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空落落的药碗,怅然若失。
楚恒不记得那天抱着怎样的心思,只是特地嘱咐了小寒作拦。珈兰入内时,他恰好仰首将一碗药汁悉数喝尽了,苦得眉头紧皱。
珈兰冲上前去打掉了那只瓷碗,可碗中已不剩多少药汁。
她惊慌不安,摇摇欲坠。
“你不是答应过我的么?
“为何自从到了倒马关,你总是骗我!”
少年从书页下方抽出一张折好的药方,展开细看了一番,才将它的一角探向烛火,火舌雀跃。
一张小小的药方,很快被烧作焦屑。
楚恒垂目静心,记忆却似刀刻斧凿般涌入脑海,击溃了他的从容。
……
“容州城的院子,我锁的很好。那儿的菊花已长出了些花苞,临走之前若得了空,我再同你去瞧一瞧。若是喜欢,我便让大雪在你和白姨的院子里种上几盆,想来……”
想来相差无几。
“是你让小寒姐把珈佑的信交给我,执意告诉我珈佑也是二十四使之一!你想让我此生都活在愧疚里,无法一心一意地同你一处赴死!
“楚青岩!你就这般,盼望孑然赴死么!”
“当我闻听珈佑为二哥出主意时,我心中怎生欢喜……他已然学会了权衡利益,谋夺靠山;也学会了步步为营,借刀杀人。若林氏能成,二哥前往封地,碍于情面也会允了他一方小院,带着你和白姨一道儿前往……
“如此,我才算真正心安。”
“心安?”那夜的烛光掠过她的额角,怜惜地拂去她发上的阴云,“可是青岩……”
“所以,我那日让你去寻秦典墨。我瞧得清楚,也看得真切,他待你的心思,根本无需再问。”
彻夜未眠,楚恒的头脑有些昏沉,也不大记得清具体的话。
“鲁璎,吕世怀……无一是靠得住的。唯独珈佑,如今,再算上一个秦典墨,你还有路可走……我时日无多,再服三贴药下去……将不久于人世。
“与其遗憾,不如我仍在世时,求个心安。”
“大寒呢?小寒姐呢?清明、惊蛰、大雪小雪呢!你不顾他们,为何偏生逼着我,予你一份心安!”
烛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