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来。
林后急得心火郁结,连喝了好几碗下火药,紧接着一张告示张贴各地,搜寻神医替王上诊治。更有传闻说,那些揭榜入了宫的医士大夫,迄今无一人离开玉京王城。
边关战事四起,不过区区十日,梁军兵败的消息就从边关打马往玉京城赶,倒马关失地收复,乃大捷战报。这是秦苍去世之后,秦典墨赢下的第一场战争,总算不曾辱没秦家门楣。
玉京收到捷报之时,已是倒马关夺回后的第六日。
恰好,也是耿裕赠的马匹被清点完毕,太子请命入宫之日。
浮云解开一身白皑,抖落衣衫上簌簌的金芒。光辉擦拭着大殿的屋瓦,翻涌似模糊的海浪,弥漫成接通天地的桥梁。
屋檐下,娇滴滴地站了几个随行侍候的宫娥,各自拎了水桶、花锄等物,乌泱泱地跟在美妇人身后。
妇人用襻膊系了袖,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藕臂,隐隐还能在日头下瞧见那若隐若现的经脉。乌黑的长发一反往日的雍容,单盘了个简单的低髻,斜插几支玉钗、鲜花便寥寥作罢。
这等寻常民间富贵女子的装扮,若是放在往常,林后可不甚欢喜。
然,人总是会变得。
林瑶溪亦学着姑母的模样,装束简洁清爽,拎着个小巧的葫芦瓢舀了水,徐徐递到林后手中。另一小队宫娥引了太子前来,撞见的,恰好是她这孝顺和谐的模样。
“儿臣拜见母后,”楚渊掸了掸袖上灰尘,跪地行礼,礼仪处理得甚有章法,“敬请母后康安。”
“呀,博远来了?”林后熟稔地将花浇透了水,侧目道,“快些起来,日头毒,这地上可烫着。”
“谢母后。”楚渊躬身站起,稍往后退了小半步,目光一一掠过身旁方才引路的几名宫娥,问道,“母妃怎的快到正午,还在外头顶着太阳劳作?莫不是宫中的花奴不上心?”
“这些仙指花,正要这个时候浇才好。”
“儿臣才疏学浅,不及母后精通此道。”
“都是女儿家的玩意儿,溪儿学了便学了,”林后将水瓢递还林瑶溪,悠悠甩了甩手上的水珠,立即便有婢子递了帕子来供她擦拭,“你若是精通,岂不是本宫将你养废了?”
“母后教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