质的表面被风磨得粗糙,如是逐渐苍老死去的生命。
寂寥、青翠中安睡的宁静,装点着铺陈的枯叶,无声地躺在这里。
“一批战马从边境运入楚国,队伍虽短,频次却多。”珈佑半垂了首,看似望着墓碑的眼神,余光却时刻紧盯着身旁二公子搭在身前的右手,“三公子发觉之后,扣下了上等的一批,余下的,照旧运送。公子高见,觉着这一批战马……会送往哪里?”
楚煜微滞,如着雷击般心头一颤,右手下意识地紧攥成拳。他脑中忽而冒出一个离经叛道的念头,结合先时林后对淇儿所做之事,以及秦将军在京中的发现,一切顺理成章了起来。
狂风呼啸,公子的袍袖如树叶般在风中挣扎,凌乱不堪。珈佑将他心绪的变化尽收眼底,故作被风迷了眼,收了目力,复又回到自己被风刮乱的衣袍上。
“玉京城。”楚煜喃喃道。
“不。”珈佑细细整理着,风轻云淡地勾唇笑道,还当真是楚恒的影子,“是送往你的封地。”
楚煜瞳孔微缩,眉梢猛地一扬,眼中闪过一道意外的光芒。
“三弟的主意?”
“是我的主意。”珈佑语调稍停,接了半句,“无甚差别。”
不远处的少年耳力极佳,闻二人闲谈至此,忽而直起了腰,将重心从竹木上抽离。他冷眼瞧着空中飞旋而落的竹叶,目力似刀,撕破了苍穹奔赴残碑旁的二人。
若不是他手中那一道匕首的冷光太过夺目,又知晓珈佑是二十四使其一,楚煜恨不得揪着珈佑的领口质问,为何事到临头,还要将二公子府拖下水去。
“我与你无冤无仇。”楚煜咬牙道,“你就是这般回馈我予你长姐的恩情。”
“君子至善无痕,施不望报。公子如此,非与君子之德悖乎?”
“若君子之德,使我失白发之妻,投阖家入渊,我……宁为小人!”
“呵,”珈佑闭目含笑,道,“早就闻听二公子专情,如今瞧来,果然如是。”
“谷雨先生,究竟意欲何为?”
“二公子自以为独善其身,实则早已在覆巢之下。”珈佑示意远处林中的少年收了匕首,静心道,“今日不是我拉你入局,来日也会有旁人,反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