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大一片衣襟,当真是失礼之极。
楚恒的大手转而摁上珈兰身后的长发,将她深深埋入自己怀中,顺势把自身的一些重量稍稍往她身上压了些。
她也知道,楚恒的腿,没有那么快复原,只将双臂环得紧了些,暂作他的拐杖。
我唯一保守着,他永远也不会承认,也不敢承认的秘密。
虽然只是猜测,但这已足以令我穷极此生。
“原来……”秦苍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,天人交战了许久,才开口道,“公子的身子……”
“有神医相助,不算得好,吊着口命罢了。”楚恒抬眸时,又恢复了素日的冷静淡漠,自嘲道,“这外头兵荒马乱,外祖不若入内说话,也省得被梁人听去,反倒不好。”
“公子所言甚是。”秦苍担忧地瞥了眼自己的孙子,抬手示意众人,“臣等,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……
别苑小庭中,亭亭立着一位红衣女子。赤色如血,点缀在青山绿水间,如同熊熊烈火中的舞者,摇曳生姿,让人陶醉。她高傲地扬起头,俯视着亭外湖中逐渐聚集的红白鱼儿,随手丢了一颗掌心大的石块下去,惊得它们四散而逃。
“真不禁吓。”
她对这些鱼儿嗤之以鼻,不知在对谁说话。
“处暑姑娘若是喜欢红鱼,不若我将其中白鱼都捉尽了,供你赏玩。”
小径中缓缓露面的男子身着青蓝色云龙纹长袍,头戴玉冠,玉色清润,犹如秋水之中倒映的明月。这翔龙盘踞云彩之中的纹路,是鲁国非帝王不可用的样式,用银线绣下的云龙在深色衣袍间显得格外耀眼夺目。
男子长发如墨,整齐地梳在脑后,登基后的发式变化反倒更令他平添了几分成熟稳重,灿若九天星辉。若稍稍留意,便能瞧见蜿蜒小路之外,道路旁停驻着的一方八抬轿撵,周遭还候着不少宦官仆妇,何等端庄肃穆。
他手中拎了个小袋,行至处暑身畔,才缓缓将系绳解开——是一小袋鱼食。
男子的手细腻如丝绸,沉稳有力,一点点捏了鱼食洒入湖中。处暑则是漠然而视,眼眸半垂,冷冷望着,并不出声,也不行礼。
“你瞧,”鲁璎笑不达眼底,瞧着鱼儿们争抢吃食,“口腹之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