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真多妙人。”
“待到楚国萧墙祸了之时,”男子不再纠缠,回身时,大雪已为他开好了房门,“便定作处暑归期。阿恒,你……莫要让我失望。”
鲁璎拂袖而去,宽阔的肩背坚毅如松,穿堂风凌冽而走,吹动他宽大的衣袖,却吹不乱他沉稳的步履。大雪阖门时,恰好撞上楚恒看似不经意的一瞥,示意他好生保障鲁璎的安全,切莫生了他想。
尤其是,不能和秦家军的队伍撞上。
大雪心领神会,微低了些头应下。木门嘎吱,将喧嚣声隔绝在外。
楚恒抿了抿干涸的唇,哪还顾得上细细品味茶水滋味,似花钱买醉般一盏盏灌下,纵是失态,亦持着温文尔雅的模样。大寒和小寒相视一眼,心下皆知那凉性茶叶于他身子有害,正欲开口劝阻,楚恒却是先一步松了杯盏。
“茶凉了。”少年顿了顿,吩咐道,“稍后仍有贵客,有劳大寒再去要上一盏茶来。”
“是。”
大寒应声退下,只留下小寒独自侍候在楚恒身旁。
阳光洒在楚恒的面庞之上,他疲惫地以额角抵着窗,眼中空洞无神。少年的肌肤因思念的枯竭愈加苍白羸弱,唯阳光抚慰着他的发丝,如是亲密无间的爱人呢喃低语。
被窗棱格子分割的金芒似道道长鞭,无情地抽打在他的周身,一点点分食了他的生命力。楚恒无力地抬了抬手,示意小寒替他再斟一盏茶,目光平静无波。
茶水分明尚温。
她轻轻地拿起茶壶,慢慢倾斜,潺潺声自壶口顺滑地流淌而出。
……
高耸入云的宫墙,如同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,将外界的喧嚣与内部的宁静隔离开来;似一条连绵不绝的长龙,矗立在大地之上。
宫墙上的砖石雕刻细致入微,王后宫中的更是以牡丹、凤凰等题材为主,纵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养在这间宫苑儿里头,怕也要被沾染上几分凤气。
林瑶溪携婢女独坐在小亭内,倚着红木漆的美人靠,慵懒地捏了一盏茶,同女官低声交谈着什么。王后自打年节之后腿伤渐好,只是楚王来得次数比往年更少了些,只好自己时不时拎些瓜果点心前去探望。
否则,她若是当真被传出去个失宠的名头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