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墨客的各色字画,人头攒动,大家却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车队的方向。
美人眼波流转,像是在街上寻找什么,始终未寻到真正的落脚之处。
秦典墨注意到她的异常,不由侧目一瞥,问了一句。
“可是落了物什?”
珈兰这才悠悠回神,眼睫轻颤,瞳眸中闪烁的光辉黯淡了下去,只当是自己的错觉。
“不曾。”她抿唇一笑,迎上秦典墨的目光,柔声道,“只是想说,将军小心。”
定是她想多了。
青岩身子不好,又怎会在百姓审视的目光之下,受旁人目光凌迟之辱。
“好,”秦典墨心头一暖,温和道,“你也是。”
“哎哟喂……”坐在里侧的阎姝抱胸而坐,顿时起了调笑之心,装模作样地掐细了声儿学珈兰,阴阳怪气道,“‘将军小心~’”
她紧接着咳了两声,压低了嗓子学秦典墨,还翘了个兰花指比在唇畔:“好,你也是~”
珈兰尴尬地轻咳了一声,松了帘子前特地扫了一眼,见秦典墨耳根子已是通红的一片,不禁也随着阎姝笑了起来。阎晋本是驾马行于另一侧,一向耳力极好的他自然也听见了方才车内的闹剧,一时没憋住笑出了声——
“阿晋!”秦典墨正要发作,不能罚车里两个,阎晋想是逃不掉的。
车内笑作一团。
……
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,队伍渐远,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。茶馆内宾客尽欢,长街上的喧嚣声恢复如初,门外假山旁的瀑布溪流声亦前所未有地清晰可闻。
“你可莫要欺我。”鲁璎笑道,目光渐寒,“这银两上,沾染了数日方尽的兰草香味。我……再熟悉不过。”
“这是霜降临行前,予我的物件儿。”楚恒目光如坠深渊般淡漠疏离,毫无温度可言,“我不过转手给了你。”
鲁璎一怔,良久无言。
茶香悠远,淡淡的苦涩和浓浓的阳光交织在一起,抚慰了雅间内每一缕尘埃。细水长流的热意从茶盏缓缓舒展至指尖,释放出淡雅的芬芳,使人心静神宁。
年轻的君王无力地垂了手,掌心却紧攥着那三两碎银。片刻回神后,他重新将其装入姚女花钱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