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阎家兄妹走远,秦典墨才默默俯身拾起了阎姝的剑,回过身来。
他有许多话想问,可目光一触及她那紧攥着木剑的左手,还有右臂上泛滥成灾的血印,便如鲠在喉,一个字也憋不出来。
想他秦典墨,在沙场之上有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的气势,却无法让眼前的小小女子弃剑定心。
珈兰今日的玄色衣衫,勾勒出她曼妙娇娆的身姿,肩若削成,腰肢若柳,当真是人世罕见的绝色之人。她抵着树干,身形单薄,仿佛察觉不到痛一般,无惧地迎上了秦典墨的目光。
“阎姝姑娘说的没错。”她开口答道,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,“我确实是故意的。”
秦典墨一愣,为她的直白而惊讶。
他微微颔首,抿了抿唇,依旧不知当如何作答。阎姝不喜珈兰之事,秦苍一早就告知了他和阎晋,本意是让二人尽量莫要碰到一处去,可方才听下人禀报,珈兰显然是自己找上了阎姝。
“为什么呢。”秦典墨不明白,又不想同珈兰生了嫌隙,正大光明地把疑问抛给了珈兰,淡然问道,“你不是虚伪之人。”
“少将军又怎知我不是?”
“若你当真想做,便不会挑我和阿晋不在的时候;”秦典墨淡然答道,如在陈述什么既定的事实,“若你当真想做,早在郊外军营时,便会在祖父的手中败下阵来。”
在那时败下阵来,他必定会对珈兰生出万般爱护之心,又怎至今日的伤口崩裂,面色惨白。
珈兰轻声一笑。
“少将军,”她复又摆出一副妩媚姿态,媚眼如丝,手中提着木剑,缓步靠近,轻轻将右手抵在他身前,“我确是故意……你可要罚我?”
“一念而笃信,相知而弗疑。”秦典墨垂首瞧着她苍白的面容,心下不忍,不假思索答道,“你有不愿意告知于我的理由。”
珈兰一愣,难以置信地迎上他真挚而不掺杂外物的目光,眼中妩媚顿消,全一副怔然之态。少女右手微松,先前凝聚在伤处的气息顿时如水流般倾泻消亡,空余鲜血渗透,疼痛刺骨。
秦典墨立即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右手,一点点从掌心间释放着暖意,试图从她眼底挖出些深层的秘密。眼前的少女不知为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