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从身前反穿剑刃而出,一手撑地伏低,定格片刻便再度扫腿而出,下腰仰首间,借力抽出了雪中的第二柄剑,双剑共鸣,提膝手中剑并指东方。
“吾等皆以为妙,子何以观之?”
珈佑回过神来,却见那人便坐在他身侧,同他一道儿望着院中女子。
“你,”珈佑收了目光,喃喃道,“会娶长姐么。”
楚恒一愣,不想他年纪轻轻,却问出来这般古怪的话题。
可他一个孩子,又怎知道什么嫁娶之事。
“你可知,”少年珈佑继而道,“若你娶长姐作公子妇、作妻子,何益之有?”
身畔之人沉默不答,眼神如湖水般深邃,光华内敛,神情亦肃穆了几分。小寒闻听珈佑这般不懂事的言论,惋惜地瞥了珈佑一眼,低着头不敢加以制止。
“我记得你教过我。开国君主,当文治武功,知人善任,”珈佑顿了顿,也不顾他那番淡漠模样,接道,“两相一将,缺一不可。”
楚恒轻笑,依旧不答,只略微抬手示意小寒。小寒得了命令,缓缓推动轮椅步入前方的长廊,径直向卧间行去。
……
直到如今,珈佑才明白,为何楚恒曾言,长姐是他的第二条命。
他望着身畔女子的温柔小意,泪水汹涌断线,是从未有过的悲切之感。
两相一将,是为国朝命脉。
用一女子能换来的,忠诚而廉价,一个珈佑,一个吕世怀。
若是再算上将来的秦典墨,恰恰正好。
长风冻结孤云,穿堂而走,卷落梅香。
……
这一年的年节,是三公子府上前所未有的团圆,除却在朝为官、在外有家室的来不了,其余的悉数都到齐了,欢欢喜喜地吃上了一回年夜饭。
白露一直悉心照料着,楚恒的身子好了许多。为着同常年在外的几个回来得少,白露还特地给每一位备了新年小礼,迎来送往的,三公子府上当真是好一番热闹。而珈佑,每日被两三个女人催着、赶着用膳吃药,已是日日幸福得叫苦连天了,可他心里总是压着几件事,时而望着后湖湖面出神,旁人同他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畏人。
过了这回年节,珈兰便要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