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中除却炭火的干燥热意,便是那缕似有似无的兰香。
楚恒确实不需要抬头瞧,便知是谁。
还没等两人说话,轮椅刚咕噜咕噜地进了里头,珈佑也不客气,一记白眼朝楚恒丢了过去,心中暗骂了一句,开口扎道:“喂,你的旧爱在外头等你呢。”
小寒闻言惊了一惊,默默抿了唇闭嘴,把珈佑推到楚恒的桌案前。她似是有意要看他们两个的笑话,以手背掩了唇,悄悄后退到一旁去。珈兰收拾披风的手惊得顿了顿,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,古怪地瞧着珈佑。
“阿佑这股子淘劲儿,同我小时候还真是一模一样。”楚恒笑道,充耳不闻,依旧埋首于书中。
“我同你自是不一样的。”阿佑冷哼一声,刺道,“我乖觉得很,从不招惹不相干的桃花冤孽。外头那个二公子府上的贵人,可不正是你心心念念的神仙眷侣、鸾凤和鸣么?”
“白姨把你教歪了,这样嘴坏。”珈兰捋直了披风的绒毛边儿,上前刮了刮珈佑的鼻子,轻斥道,“怎的同白姨学了这许些嘴皮子功夫?我竟还浑然不知的,由着你来这儿刺主上了?”
“长姐又笑我,”珈佑见她过来,忙换了副嘴脸委屈道,“我这不是正禀报着么,难不成,我还要说的再难听些么?那林氏女自个儿嫁了人,生了孩子,还朝三暮四记挂着,甚至险些害了你在西南出事,我当然瞧不上她。”
众人一时无言,珈兰语塞,不知如何辩驳。珈佑瞥了眼她的神色,有些别扭地噘了噘嘴,闭口不言。屋内的暖意渐渐将二人包裹,呼吸间肺部也没了先前的刺痛不适感,珈兰叹了口气,揉了揉珈佑的脑袋,终还是没舍得说上一句重话。
珈佑这孩子,话里说是瞧不上林氏女,话外却是暗讽楚恒那日城外同她搭话一事,这是有意挑拨离间,要让楚恒做出个抉择呢。
他到底,还是最护着自己的长姐。
“既有贵客到,”楚恒合上书,将其往桌案上一摁,皱眉道,“兰儿便去见一见罢。就说,我在西南受的伤还未好全,下不得地的,不仅是这回小世子的生辰礼去不了,年节时的宫中家宴也去不了。就说,大夫给开了药吊着命,起码要等到开春,才能见风。”
他说完,故作虚弱地轻咳